挑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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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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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策君正锁紧眉头看着前线加急的战报时,外头的小兵撩开帐子端了水盆进来,恭敬地将水盆和巾帕放在矮榻前,低头行礼道“请将军梳洗。www.dizhu.org”徐策君颔首,挥手示意小兵下去。

待人走后,她才重新拾起卷轴继续分析。文中多次提到边关战事吃紧、城外民不聊生,又提到金銮殿里的那位是如何的昏聩无道,在如今百姓都食不果腹的情况下大肆修造宫殿,荒废朝政只耽于声色犬马,更隐约提到了要尽早除掉朝中宦官一党的首领常福安。

徐策君仔细看完之后已是怒火攻心,卷轴上不过二百余字,却是字字诛心,句句泣血,上报的人字里行间恨不得希望她立马带兵前来援救,最好顺便也能把常福安一党给屠戮干净。

她将卷轴合起后,起身踱步在帐中,频频摇头叹气。

这些事她如何不知晓。边关的将士踩着战友的血尸杀敌,城外都是变卖亲儿女求一口饭吃的贫民。近日常福安又暗中除掉两个她原本颇属意的谏臣,哄骗着皇帝都贬到了苦寒之地,恐怕路上是凶多吉少。

常福安此人无才无德,心胸狭小兼睚眦必报。放眼望去此人一生,更是半点好事不沾边,谄媚恶毒的事情做了个十足十,实乃误国误民应该遭受万人唾骂的小人。

此人不除,必成大患。要除此人,谈何容易?

她撩袍大马金刀地坐在矮榻上,想起常福安一党,甚是头疼。便拿起先前的巾帕,想敷一敷额头。

此时盆里的水凉了,只见冰凉平静的水面映着徐策君憔悴容颜,鬓边夹杂着灰白杂发,在昏黄灯火下显得颇为老态。----更新快,无防盗上----*--

徐策君心中微震,攥紧了巾帕,扶着水盆又细细看了片刻,将整张脸从上到下看了个彻底,又伸出手凑在烛火下翻看,果真眉眼间都渐长出皱纹,手也皮肉松软,粗糙许多再不复十六岁那时的白皙嫩滑,这才明白自己的确是老了。可是明明今年自己才三十六岁,怎会老得如此之快?

徐策君吐出一口浊气,瘫倒在矮榻上,来回摸着自己脸庞,将自己三十六岁的事实反反复复地咀嚼,咬碎了咽进肚子中,闭眼沉默不语。

夜已三更,帐外远远地便能听到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帐内只有烛火才偶然发出劈啪声响。

徐策君和衣蜷缩在矮榻上,用巾帕捂着脸,脑中一片混沌,想到了作恶多年的常福安一党,想到了水火之中夹缝求生的黎民百姓,想到了自己战死沙场的兄长父亲,更想到了已故四年的先师杨肃柔。

一旦想起杨肃柔,徐策君所有与她的回忆就如同洪水般彻底喷涌而出,那些深埋心底的绮丽想念,仿佛猛兽出闸般,牢牢地占据了她的一颗心,使得徐策君这蒙尘灰暗的四年里又逐渐披上柔和色彩。

对徐策君而言,杨肃柔这三个字是她珍藏心里的爱惜宝物,有时候像一剂良药般抚慰着她的伤痛,有时候似乎依旧在她身旁,轻柔地扶起倒在泥坑里的徐策君,但在孤独沉寂的夜晚里,却似一把利刀,将她破碎支离的魂魄婉转剖开。

徐策君此生也永远忘不了四年前的冬天,杨肃柔才四十二岁,就病死在她的怀里。

思及此处,原本还沉溺于回忆的徐策君立马惊醒,这条覆脸的巾帕被她揉扯地皱巴巴,上面打湿了一片。

她喘着粗气,伸手摸了摸脸,整张脸泪痕未干,自己思及痛苦之处,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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