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1/2)
“霁华剑主”四字一出, 谢相言脑袋“嗡”的一声,短时间不知该是喜还是悲。
还活着——
快快快赶紧把你家那正在追杀我的徒弟给领回去严加管教!
要早知道你还活着, 我也不用被追杀整整七年!
激动难过各掺一半,谢相言看着凉玄这张陌生的脸,捂住胸口,嘴角肌肉一抽一抽宛如痉挛,还有点神经质的手舞足蹈, 可就是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凉玄说,“癫痫还是中风,有病治病。”
好半天,中风患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支吾道:“……凉、凉兰英,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还会出现在这。
凉玄说:“是死了啊, 然后又活了。”
“……什么叫又活了。”敢情死了还能再活的, 那一会死一会活可不可以?谢相言表情诡异, 很早之前他就怀疑,问,“你老实说, 你是不是带挂穿书的?”
他当然没有带挂, 别说没挂,连正常穿书者惯例都会有的“系统”,他都没有。
全靠脸皮厚和不要命来混, 混到后面人都给没了, 死而复生后又接着浪。
就算有邢熠陪着, 可受为时三个月的折磨,心情多半也会受点影响。
一层薄戾悄然爬上眼眸,凉玄淡淡地道:“没有。”
谢相言听着,想,也是,这人要是真有挂,七年前死的就不是他,整个修真界都要完,并不会联想到自己口中所谓的“挂”,都是这个人付出相等代价换来的。
站在高处看到的景色,与平日底下所见的不一样,谢相言见这人负手而立,不时晃动两下,没有要下去的意思,想了片刻,问:“你是在等谁吗?”
闻言,凉玄嘴角噙笑,意味深长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谢相言隐约觉得不妙。
他们在屋顶上等了很久,也吹了很久的风。
白天下过雨的风,到了晚上就是不一样,冷的一麻批。
谢相言又困又冷,好几次都要瞌睡过去,活生生地给冻醒。
苦兮兮地往旁瞄了眼,凉玄坐在那儿,一手支腮,另一手捏着一根柳枝,百般聊赖。
他收回视线,又忍了半柱香,只觉得眼皮子死沉,忍无可忍,说:“不行了,你放我下去睡觉吧,再熬下去真的要猝死,我不配熬夜,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刚起身就要往下走,凉玄耳边听到一丝微乎其微的动静,抬头,眸光清冷:“人来了。”
“什么?”
谢相言脚步顿住,转首望去。
背后是延伸至天际的夜幕,与一道刺眼的高挑白影。
谢相言还没说话,耳畔忽的传来“吱呀吱呀”,脚踩在瓦片上传来的声音。并不响,却在静悄悄的夜中显得分外清晰。
今夜星光缥缈,很难见到几颗,月色却是出奇的亮。
就见一名男子从远处缓缓走来,脚步很轻,气质非凡。
皎洁银辉泻下,将他隐在黑暗里的身形逐渐露出来。
在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男人停住脚步。整个人泊在月色下,缓慢抬起眼眸。
谢相言浑身一僵。
心里只有大写的一个字:日!
他的表情顷刻间天崩地裂,腿肚发软险些表演个原地下跪。
尽管凉玄之前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可真要面对的时候,仍然不可避免的紧张。
寂静夜里。
男人身材高挑,一身黑衣,领口与袖子边沿绣着浅金纹路。
五官深邃,气质沉郁,灰色的眼眸泊在月色下,是冰一般的凉,仿佛世间任何事物都无法使其消融,锋利又危险。
是沈孤鸣。
凉玄望他站在那儿,自始至终就没瞟过他一眼,只落在谢相言一人身上。
而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典型看智障的眼神,说得更难听点……就是在看废物。
气氛就跟死了一样,空气都不再流动。
谢相言很窒息,被这么盯着就更加窒息,甚至不敢对视。
余光隐约瞥见沈孤鸣又向前走一步,还没开口,就忙不迭地躲到凉玄的身后,缩着脖子不敢出来。
凉玄一个白眼翻上天,怂!
他这么一躲,沈孤鸣才把注意力分到他身上。
忽视那双翻得几乎全白的眼。
白衣、吊坠……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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