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2）

船在江上行了几日。

秦婉柔在尘如风的悉心照顾下，加上公孙季的药, 伤口痛痛痒痒的, 已经开始有新肉长出。

尘如风将她看得很紧, 天天守着不让出门，多数时间都让她在床休息。她巴巴地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绿水青山，恨不得早点下床。

这日, 大船驶出苏屠江，缓缓进入了帝凌江。若船再往前走上三日, 便离两江口不远了。

秦婉柔想和尘如风商量下船的时间, 可在房内等了好久都没见人。她披了外衣走出房门，在船仓里寻了个遍, 最后出了甲板，才在船尾见到他。

他背对着她站着，正和蒋万友说着话。

微风掠过江面, 吹在他挺拔的身上，衣阙飘动，长发飞扬。

还是一样的黑衣, 还是宽实的后背, 可秦婉柔觉得, 他的身上少了一些东西，一些早就该少了的东西。

她替他高兴。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尘如风回了头。他一眼就见到了倚在舱门边的秦婉柔, 她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容, 眼中尽是平和。

尘如风过去为她紧了紧披风, 语气甚是关切：“大冬天的冷得很，你怎么出来了？”

“你还真当我是瓷娃娃了？”秦婉柔拉着尘如风的衣襟，也帮他把扣子扣上。

“看来我该识趣些，打扰了。”蒋万友故意咳嗽几声，从两人身边经过，就想进船仓。

“等一下”，秦婉柔叫住蒋万友。

“哦？”蒋万友停了脚步。他看看尘如风，又看看秦婉柔，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们不打算回楚天山，可能在前面有合适的渡口，就下船了。”秦婉柔看向尘如风，征询他的意见。

尘如风点点头，说：“我正有此意。明天会经过一座奉春城，是沿途最大的城市。我们在那里下船最合适了。”

蒋万友拱手道：“如此甚好，那便祝你们一路平安了。”

“那你呢？”秦婉柔问蒋万友：“我们可以一走了之，可秦晴还在楚天山……”

“我自然是要回去的”，蒋万友语气很肯定。他说：“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公孙季的妻女也在楚天山，我与他商量过解决之法。回到山后，一有机会，我也会带秦晴远走高飞。”

秦婉柔说：“孟太川为人精明，又对楚啸离忠心，我担心他难以应付。”

蒋万友说：“孟太川虽然在教内坐第二把交易，但真正交起手来，不是公孙季的对手。公孙季出武，我有脑，我们二人联手，再来三个孟太川也不在话下。”

话虽如此，秦婉柔还是不太放心。她正欲再问，尘如风开了口。

他说：“万友人很聪明，在教中时间比我还长，他既然有把握对付孟太川，我们也不要顾虑太多了。”

秦婉柔只能打消出手相助的念头，她对蒋万友说：“如果有机会，你带秦晴来找我。”

“一定”，蒋万友点头道：“希望我们四人有朝一日，能够策马并肩，共走天涯。”

第二日中午，大船沿着帝凌江往北而行，停在了一处热闹的渡口。

尘如风两人与蒋万友、公孙季道了别，踏上了奉春的土地。

秦婉柔在船上好一段时间没有吃饱，她提议先进城找家酒楼填填肚子。

尘如风立时否定了秦婉柔的建议，他说：“楚天山耳目遍及天下，我们现在是佯死离开的，你低调一些。”

“那好办，我们乔装打扮”，秦婉柔眨着眼，说：“男人我扮得多了，要不我们来点新意的，我给你扮成大姑娘怎么样？”

尘如风：“……”

秦婉柔见他不吭声，愈发来劲了，她舒展了下筋骨，说：“我们找家客栈下脚，然后分头行事，你叫上些好吃的，我买些衣服回来。”

“你别胡闹”，尘如风觉得，如果他不直接拒绝，以秦婉柔贪玩的性子，还真做得出这种事。他叹了口气，说：“你买个面具给我就好。”

秦婉柔换了男装，出门买面具了。不过回来时，她放在桌上的不是一个，而是一堆。

尘如风哭笑不得，问：“你做什么？”

“我只知道你喜欢黑色，可是哪里有人戴黑色的面具？”秦婉柔指了指桌子，说：“所以我都买回来给你慢慢挑了。”

尘如风无奈，扫了几眼桌面，挑出一个纯白的半脸面具。

秦婉柔拿着面具，放在尘如风脸上比了比大小，赞叹道：“不愧是我的男人，怎么样都好看。”

尘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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