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2）

尘如风小时候在野外生存时, 试过一年连连暴雨, 森林中的野兔、小鸟等小动物都不见了踪影。他迫于饱肚, 跟着狼群见到什么吃什么。

狼群在石头缝中发现了一些蜥蜴，它们个头不小, 行动迅速, 钻出地面, 很快又四散开来。

有些没有经验的狼, 眼巴巴地看着食物从眼前溜走。而一匹皮毛已经发白的老狼，捕猎经验丰富, 它先是蹲在一边，瞅准时机匍匐上前，举起锋利的爪子攻向蜥蜴的眼睛。

那蜥蜴发出一声惨叫, 全身抽搐着瘫在地上，再难动作。老狼又如法炮制, 很快将整窝蜥蜴都端了下来。

从此之后，尘如风牢牢记在了心里——蜥蜴的皮粗糙坚硬，切忌硬攻，它们的要害, 在没有任何保护的眼睛。

尘如风的野外生存经验，在与青色蜥蜴对战时派上了用场。当蒋万友、公孙季与它战得正酣的时候，他蛰伏一旁，伺机而动。趁着它一波攻势已尽, 一波攻势未起, 他跃上它的背部, 毫不犹豫刺进它的眼睛。

青色蜥蜴顿时痛得嘶鸣不已，它甩动尾部，想将尘如风扫下背来，却不慎撞到了洞壁。洞中碎石纷纷落下，洞顶摇晃不已，似有坍塌的危险。

碎石落水声之中，夹杂了一些其它的声音。可尘如风站的地方与楚啸离的位置刚好有个对角，他看不到那里发生了什么，没有多心。

蒋万友在调舟头，也没留意楚啸离那处的动静。

他喊了一声“风急，扯呼”，尘如风便躲开了仍在乱奔乱撞的瞎眼蜥蜴，默契地跳到他的身边。

小舟往前驶了一段。

青色蜥蜴的怪叫声渐渐小了下去，两人估摸着它已负伤逃走，短时间内不敢再度进犯。

蒋万友撑船的速度慢了下来，公孙季的小舟很快跟上。

尘如风听着划水的声音，以为秦婉柔仍在后头。他本想心静如水，可她一在周围，他就无法做到。

他不确定她是否受伤，还是忧心忡忡地转了身子。

出乎意料的，与公孙季同一小舟者，并非秦婉柔，而是楚啸离。而后方的洞穴，已经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哪里还有秦婉柔的影子？

尘如风顿时感觉全身血液都涌上了脑子，他指着楚啸离，不可置信道：“怎么是你？秦婉柔呢？”

楚啸离眯了眯眼，显然对尘如风的以下犯上十分不满。他问：“你什么态度与主子说话，活腻歪了？”

蒋万友见势不妙，赶紧将尘如风的手拉了下来，改为婉转道：“托主上的福，咱们才得以全身而退。就是不知，秦姑娘人呢？”

楚啸离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说：“她学艺不精，有何好问？”

这时，由于胸中两股真气再度乱撞，楚啸离忍不住咳了几声。他心急如焚，催促道：“赶紧走吧。”

“呵呵”，一向很少说话的公孙季却笑了出声。

他满脸不屑，道：“主子，我公孙季一向自视甚高，只与武功强者打交道。当初敬佩你是一代枭雄，才投身楚天山，未料如此下作之事，你也做得出来。”

楚啸离皱了皱眉，说：“公孙季，你疯了，在说什么胡话？”

尘如风不知道真相，但他惦记着秦婉柔的安危，一心要去找她。他懒得再理楚啸离，对蒋万友道：“夜明珠给我。”

在楚啸离的记忆当中，尘如风极少与自己对着干。即使他有过离开之意，最后也是屈服听话。他盯着尘如风，喝道：“狼孩，我命令你立刻出发，不能再有片刻耽误！”

尘如风置若罔闻，从蒋万友手中抢过夜明珠，一头扎进了水里。

尘如风估摸着距离，奋力游回刚才与蜥蜴大战的位置。他借着夜明珠的光亮，隐约看到不远的水下有片殷红。

他前半辈子历经大大小小战役无数，时有恐惧，却没有一刻甚于此时。水中温度明明宜人，他整个人却如同置身于地狱冷河，从头到脚酷冷至极。

他后悔了，一千一万个后悔。

若能回到过去，他真想狠狠抽打自己。

可是，他不能。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团血液游去。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他抱着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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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柔刚才还在专心致志地想着对付银色蜥蜴之法，背后却忽如其来地起了一阵剑风。

当她意识到有人偷袭时，已经晚了，她只来得及往旁一避。那剑虽然没中她的要害，但也带出了大量鲜血。

幸亏她内力深厚，又迅速点了两处大穴，才不至于伤及性命。

糟糕的是，那血招引来了银蜥蜴，它吐着火红的舌头，从高处一下子跃到了她倾覆的舟上。

外伤加上突如其来的重力，她失了平衡。落水之前，她发出惊呼，却被洞顶碎石落下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银色蜥蜴嗜血兴奋，跟着蹿下水中。秦婉柔剑伤在身，奋力抗击，几度以拳攻它心脏，但也被咬下了几块肉。

随着失血情况愈加严重，秦婉柔开始意识模糊。她冲出水面，试图呼救，却又被蜥蜴卷了下水。

她的口鼻呛进了不少水，连带着呼吸也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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