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年底的合唱比赛准备得如火如荼，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要举办了，几乎每个班级都争分夺秒地在课余时间里加紧排练。
连向来被班主任放养管理的十一班也不例外。毕竟是私下默认的重点班，自从在上次的运动会上，向新一骑绝尘的表现打开了十一班斩获傲人成绩的局面后，班主任乘胜追击，坐镇教室，说为的是向外面证明，他们班除了德智，体美劳同样不输。
但向新他们都知道，班主任只是被虚荣熏心，想要他们延续“神话”，让他可以继续在办公室里接受老师们的顶膜称赞。
向新站定在全班同学面前，举起指挥棒，朝钢琴位点头示意。
他用逶迤诡异的走势指挥完第一首歌后，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满意地离开了教室。
向新一看笑面虎已经走了，就说大家先休息五分钟，众人一听统统松懈下来。
“冯SIR真的是把我们当机器来操，平时说自由民主，一到有他表现机会的时候就让我们要严于律己。”
“哎，那也是没办法的。谁叫老板在运动会上给我们班开了个头炮，表现差一点都不行。”
和弹钢琴的同学谈着协调事宜的向新体恤地说道：“老冯也知道大家辛苦，所以他让全哥给每个人都准备一杯热饮，让大家唱累的时候可以解解渴！”
同学们听到之后十分高兴，连对班主任的不满也减退了大半。
“还有啊，我已经和老冯说好了，不管得不得奖，每人都各加五分，加的这个分数期末前都不清零，大家懂的啦……”
像资本主义社会有该死的资本主义制度一样，学校也有相应的以维护校园和课堂秩序为由的，只针对于学生群体的奖惩制度。十一班的奖惩制度在班主任的督促和向新等班委的努力之下，已经几乎变成一个书卷，密密麻麻地挂在教室后面。不过大家也没太当一回事，因为都知道这只是留给检查工作的领导经过的时候看一下的，他们从来没有被要求去遵守什么，除非是被学校逮到扣了考勤卫生方面的分数，导致第二周的流动红旗拿不到，才会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关怀地絮叨一个下午。
众人听出向新的弦外之音――五分在手，下个月就算隔三差五地迟到偷懒都不用怕了。这可比犒劳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给他们来得实在。
文家全对向新说的话一头雾水，但向新假装咳嗽掩饰手势制止了他的开口，用眼神向他保证都包在他身上，绝对样样都能落实。
向新乐呵呵地耍着手上的指挥棒，继续和大家海侃。
“老板，你这指挥棒越耍越厉害了嘿。”
让不懂乐理的向新成为指挥全因之前的一个小插曲。
刚开始组织全员选定演唱曲目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主意，所以一直都是向新给出选择范围和最终定夺。决定要演唱哪两首歌之后，又要决定站在第一排领唱和演奏钢琴还有指挥的人。
向新让大家自荐或推荐，但大家只顾着七嘴八舌，向新头疼地大手一挥，终于决定了领唱和演奏钢琴的人选，就剩下指挥的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大高个祁迹豪迈一声响：“大家大家，不如这样吧……”
等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时，他才说完：“让老板来咯，反正也无所谓齐不齐，重在参与嘛！”
向新苦笑，就知道祁迹这家伙没什么好主意。
但大家显然都接受了这个建议，又开始众说纷纭。
“各位，各位！听我说，我一点也不懂音乐的啊，恕难从命……”
“老板，没事啊，不会就让娄姝颜教你也可以呀！”
“对咯对咯，你台风那么好，大指挥家非你莫属啊！”
从不参和的娄姝颜被人推着接受了弹钢琴的任务，正一脸置身事外地坐在座位上，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也没有应答。
“全哥，要不然你来……”文家全摆摆手，他也不懂音乐，这烫手山芋他实在没法帮忙接。
“老板别这样啦，你看对面五班也是校花当指挥，你们不正好交相辉映了嘛。”
虽然双方从来没有承认或亲密地走在一起过，周边嘴碎的朋友也不曾放消息出来过，但作为校园里最受瞩目的一对绯闻男女，大家都早已不约而同把他们看成是一对金童玉女了。
笑面虎不在，大家更加肆无忌惮地调侃向新。向新没有过分忌讳，只是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指挥，我还说是演奏的呢。”
祁迹有个癖好，就是很喜欢和人开赌局。他再次发挥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挑衅道：“老板，你敢不敢和我赌，她肯定是指挥不是演奏！你答应的话我马上过去问。如果我赢了就你指挥，我输了大不了就我来！”
全班一听，乱声起哄，整间教室变得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向新举手嘘声，控制好场面，说：“可以，我答应了！”
祁迹一溜烟跑出教室，朝五班奔进。
正巧五班也全员留下布置合唱比赛的事情。文艺委员黄俏玲和班长在讲台上商议，就在班长指挥同学们把桌椅往后放，腾出空位站队之时，祁迹鬼鬼祟祟地贴着班门口墙壁，试图采用偷听的方式。但他的体格彻底出卖了他的伪装，有人看到他的半个身子和露出来的一只耳朵，冲口说道：“你是哪个班的？现在就来打探军情了？”
黄俏玲听见动静，也朝门口看去。
祁迹探头进来，尴尬地打了声招呼，认怂道：“嗨……没有啦，我是受我们班长所托，来问一下你们班的指挥是谁。”
“指挥？我们还没决定呢，不过应该是我们的文艺委员来当吧。”班长善解人意地让开身子，让祁迹看到他们班的文艺委员。
祁迹一见是黄俏玲，两眼发光，丢下一声谢谢就匆匆往回跑。
五班的人对这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外班同学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
黄俏玲拍拍手，示意各位回神。她继续说道：“虽然刚刚班长大人说了指挥的事，不过我们也需要看有没有更好的人选，所以请问现在有没有人要自荐或者推荐？”
很难得这次没有人回应她说的话，她鼓励着眨了眨眼睛，依旧没人回答。
“那好，我来做指挥。接下来我们先来站好位置……”
大家齐落落地站成四排。林琦媛和张婉差不多高，所以她们一起站到了第三排去。
“你说我们会唱什么歌？”林琦媛踮着脚，想和张婉一样高。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如果是英文歌的话可以唱《Lemon Tree》。”
“《LemonTree》？”林琦媛搜寻了下脑海记忆，好像没有这首歌的痕迹。
“嗯，我们初中时就唱过这首，反响挺好的。”
五班经过差不多二十分钟的热议，终于敲定了曲目，也决定了演奏乐器和领唱的人选。
可在往后几天里，黄俏玲都不太满意彩排的效果，班长也有同感并点明了问题所在。
“我觉得我们班大多数人的音色不适合这首歌。”
休息的时候，她和班长背对着大家悄悄讨论。
“那你说要改吗？大家都会唱这首歌了。”
“改吧，趁现在还有时间。”幸亏班长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黄俏玲点头应和，并快速思考着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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