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子殿下,有何高见(1/2)
爱陆森,是兰初觉悟得最迟的一件事,他打小就聪明,一点就通,可是陆森在他身边十几年,他一直不知道他爱陆森,直到踏上远行的火车,与陆森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别,他回头四顾,找不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听不见熟悉的声音,才发现,陆森太重要了,远远超出了兄弟的那种重要,他惊慌着,走过每一节车厢,终于明白,陆森没有跟着他走。--*--更新快,无防盗上----*---
火车行驶在去往大学的路上,兰初坐在车厢里,身上没有一处是踏实的,周围有很多人在说话,没有一个声音是他愿意去听的,他不时的望向车厢里行走的人,想象着有个人越过众人,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温柔的喊道:“兰初。”
没有这个人。
抵达第一个停靠站,兰初紧张的捏着手,突然,他站起身,取下行李箱,跌跌撞撞的跑下车。
他在站台等了一夜,等来了六趟火车,每当火车停靠,他都站在最后一节车厢的位置,如果陆森在车上,看见了他,一定会下车的。
天一亮,他补买了票,继续前往大学,他没有等到陆森,他也从来没有告诉陆森,他为他这么做过。
杨和不放心他,坚持送他回家,到了小区楼下,两人不由自主的朝陆森家那边看去,在陆森停放自行车的地方,仿佛还有车辙子印记。
杨和说:“快到发车时间了,我接着送你去车站吧。”
兰初说:“不用,你回去吧,我想在这儿站一会。”
杨和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走时拍拍兰初的肩,千言万语汇聚在这一拍中。兰初仰头,看向那扇熟悉的窗户。
陆森打开窗户,探个头出来,手上带着胶手套,手里拿着抹布,说:“我还在洗碗,等我五分钟。”
陆森的五分钟是实实在在的五分钟,兰初的五分钟至少是十五分钟,所以兰初等陆森的时候,从来不催他,知道他守时。陆森也从来不催兰初,知道催了也没用,安安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陆森又探出头来,说:“你要是难得等,上来坐一会,我给你洗水果。”
兰初问:“什么水果?”
陆森说:“我妈刚买回来的樱桃,还有青梨,上来吧。”
兰初上楼,陆森早为他打开门,他走进去,扑倒在沙发上,哼道:“好累啊,水果呢?”
陆森家住二楼,十几阶楼梯,哪里会累,这不过是兰初一贯伎俩。
听见兰初哼累,陆森将洗好的樱桃端到他面前,说:“对不住了兰少爷,辛苦你跋山涉水来等我。”
兰初坐起来,吃着樱桃,不要脸的说:“看在水果不错的份上,我就勉强说一句没关系吧。”
陆森笑着进了厨房,兰初端着樱桃跟进去,在一边吃着,看陆森洗碗,见他手法娴熟,擦得认真仔细,难得赞叹道:“虽然你其他方面不如我,但是洗碗你还是比我强的。dizhu.org”
陆森问:“你洗过碗吗?”
兰初说:“没有。”
陆森说:“幸亏你不洗碗,要不然我连这点优势都没了。”
兰初叹了口气,说:“要是我妈有你这种觉悟,就不会一天想着和你妈换儿子了。”
陆森笑起来,顿了顿说:“就算换了,在我心里,我还是陆森,你也还是兰初,不会变的。”
兰初问:“所以你还是会让着我咯?”
陆森说:“你也知道我让着你啊,难得啊兰少爷。”
兰初将籽吐到一边碗里,说:“谁让你比我早生那么十几天呢。”
“兰初!”陆森吼了一嗓子,无奈的说:“你能不能把籽吐到垃圾桶,这碗我刚洗的。”
兰初压根没注意,糟蹋了陆森的劳动成功,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来,陆森用肩膀撵他出去,说:“你别捣乱,晚自习要迟了。”
等陆森收拾完厨房,两人从陆森家蹬蹬跑下来,兰初跨上陆森的自行车后座,说:“本少爷太累了,陆大狗,你载我。”
“懒吧你就,知道为啥你长不高吗?就因为不锻炼。”说归说,陆森还是乖乖的载着兰初去学校。
兰初朝小区那条巷子看去,那里曾是他和陆森的天堂,在巷子里踢足球、骑车、追逐嬉闹,这条巷子是他们成长的见证,贯穿整个童年时代。
叮叮两声,陆森骑着自行车从巷子一头过来了,兰初站在那里,看着陆森从面前经过,冷着脸没有打招呼,陆森停放好自行车,转头看兰初,欲言又止,兰初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回了家。
怒气冲冲进门,被兰母拦住问东问西,心情更加糟糕,气呼呼的丢下一句“陆森早恋!”,进了房间,心里头后悔,怕母亲去给陆婶告状,可是又希望母亲去给陆婶告状,让陆婶管管陆森,兰初也不知道,他生气是因为那个女生还是因为陆森,但他知道,他讨厌那两人在一起。
手机响起,将兰初从回忆中拉回来,母亲打电话告诉他该去车站了,兰初应了,收拾情绪,抬腿朝家走去。
得知陆森去世的消息,来的匆忙,只带了手机和钱包,看着眼前大袋小袋的家乡土特产,兰初说:“妈,这些不用带,我都不自己煮饭的。”
母亲说;“天天吃外卖,对身体不好,这鸡蛋是正宗土鸡蛋,你放进锅里煮几分钟就可以吃,不浪费你时间。你一个人在外边得照顾好自己,生活习惯得改改,挣不到钱无所谓,一定得健健康康的。”
兰初应了,母亲接着说:“早点找个女朋友,两个人生活总比一个人生活有趣得多,也互相有个照应。还有啊,累了就休息,千万别硬抗,我和你爸在家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们,你顾好自己就行。”
兰初眼泪糊了视线,陆森的离开影响了两家人,以前他在外边,陆森即是陆家儿子又得做兰家儿子,母亲对他从来不这么唠叨,可是陆森没了,母亲老了许多,也变得唠叨许多,母亲的话里,总带着担忧和害怕,他明白,母亲怕他像陆森一样,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兰初说:“妈,我知道了,你别装了,我拿不了。”
母亲没有停下往盒子里放鸡蛋的手,固执的塞满盒子,兰初想伸手拦住,听见陆森在背后说:“听兰姨的话。”他立马停住,轻轻的捡起鸡蛋,帮着母亲装进盒子里。
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兰初收拾得差不多了,说:“过年得回来,两年没在家过年了。”
兰初应好,抬眼看向窗外,视线穿过灰扑扑的窗户,看到了以前与陆森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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