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约定(1/2)
许颂雅一觉睡到自然醒。--*--更新快,无防盗上----*---
过劳确实助眠,醒来后精神和心情都比之前要好许多。
她下楼去买早点,回来时傅延飞也起床了。他有些憔悴,双眼浮肿,虽然和平时一样安静,却能感受到心情不佳。
许颂雅匆匆吃过早饭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筹划着接待那位大人物的事情,抓着脑袋写了个简易的行程表,期间傅延飞给她端了午餐进来她也没来得及吃。
待行程表做好了以后也快傍晚了,她筋疲力尽地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晚饭是傅延飞做的。
饭桌上两人依旧是安静的,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
许颂雅从入座开始就酝酿着几个问题。她没有准备铺垫,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和你爸的其他亲戚还有联系吗?”
她与许云丽和父亲家的亲戚来往不多,自他们二人离婚后便断绝往来,再无交集。
傅延飞的身子僵了一下,缓缓地摇头。
“那你记得他们随便一个人的电话吗?”
他还是摇头,抓着筷子的手不安分的动了动,却没夹菜,只是看着眼前的碗。
许颂雅挑眉。
这个回答是意料之内的。傅家破产还欠了债,两个大人无力偿选择跑路,其他的亲戚害怕被连累与他们断绝联系也正常,毕竟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许颂雅又吃了口饭,然后说道:“明天我有事要离开几天,你去和刘婶一起住吧。”似乎觉得太过于简练,又补充道,“伙食费我已经给刘婶了,我待会再给你一些钱,你自己留着备用。”
话音刚落,她才发现对面那个握着筷子的身影仿佛一座雕像般一动不动,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颂雅虽然不知道傅延飞在想什么,但她清楚,她短暂的离开对他是有影响的。
气氛不对劲到无法忽视。她觉得自己此刻是应该说点贴心温柔的话来安抚他的不安,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想安抚他,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心里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
她就是想看到他不舒坦的样子!
所以即便她洞悉了他的惊慌与不安,她依然选择沉默,放任自己营造出像是要抛弃他的氛围,残酷地欣赏着他略显惊惶却强装镇定的样子。
直至晚饭结束,他们之间也没有人再说过一句话。
搬进新家后,她的睡眠质量提高了很多。
第二天,她还是被闹铃叫醒的。
她摁掉闹铃,刚想坐起来,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上还有一只手!
她愣了一下,然后叹口气,将那只手轻轻地挪开,坐起身,无奈地看着身旁仍在熟睡中的傅延飞。新装修的屋子多少让人有些不放心,虽然请人专门来去过甲醇,但这能致癌的东西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昨夜风大,她贪凉,索性把门窗敞开了晾,希望能把味道散去。
边吹着凉爽的夜风边看着计划表,结果,一不留神睡着了。
她盯着傅延飞的好看的脸,伸出根手指想戳戳他的脸,但觉得这位置不对。手指往下移,她想戳戳他的腰肢,又觉得下不了手,好像他们很亲密一样。转念一想,她戳哪里都不对,她压根就不该和他有什么亲近的接触和行为。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绕开他下床。
她拎着热乎乎的早餐进门,看见傅延飞已经起床了,在扫地。二人很有默契地用地打了个不正式的“招呼”。
许颂雅进厨房拿碗筷,将豆浆和油条包子都放到碗碟里端出,漫不经心地对他说:“吃早餐”。
傅延飞放下扫把去洗手,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吃上了。
许颂雅本想提一提他梦游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自己要离开几天,以后督促自己睡觉前别忘了锁门就行,便没有提这茬。
反观傅延飞,他一反常态地多次看着她,鼓起勇气又仍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颂雅几次对上他的目光,想听听到底要说什么,见他仍是老样子,半天憋不出一个词儿的样子,也懒得理会他。终于,他从齿缝间缓缓吐出三个字:
“三天……”
她抬头,罕见地看见他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认真而庄重,仿佛在寻求一个承诺。
“三天后你会回来。”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应了他一声。
“嗯。--*--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三天。”傅延飞又再重复了一次,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她,郑重其事的样子让她不自觉地又应了一次。
“嗯。”
早饭过后,许颂雅就要赶去车站了。她把傅延飞领到刘婶家,再次给刘婶塞了钱,感谢她照顾他。刘婶照例拒绝,最终抵不过她的坚持只好收下了。
此刻,尽管她也不想惺惺作态地演上一出姐弟分离的煽情戏码,但总要说些话来做道别。
她挤出一丝笑容,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在刘婶家要乖乖的哦,我很快就回来。”
傅延飞的表情波澜不惊,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回应。
她抿了抿嘴唇,这小子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既然他不配合,那她也不用再勉强自己演戏了,正好。于是她说道,“那我走了,自己没有问题的,对吧?”
傅延飞只字未吐,只是抬起右手在胸口高的距离比了个OK的手势,眼睛死死地锁着她的双眼,怀抱希望又隐约透着不安。
她愣了一会儿,看懂的瞬间突然笑了。但反应过来后又及时收起笑容,挑着眉,伸手学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平时交流甚少的俩人,似乎在沉默中建立起了默契。
“那么……再见了。”
第一天,许颂雅按照先前做的计划去各个建筑物踩点。有了各种地图APP以及打车软件的帮助,这一天她顺利地完成了踩点任务,包括第二天为大人物预定的酒店和餐馆。
林珮十分大方,给的经费足够他俩在省城住上几晚的五星级酒店,以及张罗价格不菲的接风宴和践行宴。
许颂雅当时看到那串数字的时候心里就是一惊——如此大的手笔,看来来的果真非等闲之辈,该以怎样的规格来接待他着实让她伤脑了好久。她也未真正意义上的涉足职场,许多事情根本毫无头绪,左思右想仍然拿不定主意,她只好打电话向林珮求教。
林珮大致给她点了两家全球连锁的酒店,提到接风宴时却表示:“苏总说了,他刚回国,就想吃点普通的家常菜,你随便带他去家餐馆吃就行了,不要太复杂,也不要太简单了。”
这标准也是够抽象。
不过她觉得至少比让她去和那些高级餐厅交涉办一桌中看不中吃的接风宴好多了。
“对了,苏总的全名是……”
“苏胥章。”
晚上九点,虽然林珮已经将航班的信息发给她,但自己总该给苏总打个电话再确认下明天接机的时间,只是越洋电话拨过去却是关机的状态。她拍拍脑袋,他们有时差,这会儿只怕已经在飞机上了。于是发了条信息,简单介绍了自己以后告知将会在明天上午10点到达接机,若他有事情可以通过这个号码和自己联系。
短信发完,她准备睡觉。躺在被窝里翻滚许久又睡不着,看看时间还不到10点。她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是不是需要给刘婶打个电话问一下傅延飞的情况呢?
尽管她也不是真的很关心他的情况,但是一走就杳无音信,估计刘婶要觉得她冷血了。
于是她拨通了刘婶家里的座机。
接电话的是刘婶。刘婶听到她的声音很是开心,与她寒暄了几句。
她问道:“小飞没给添乱吧?”
其实她只是做个形式地口头问候一下他的情况,哪晓得刘婶自动理解为她要和傅延飞通电话,嘴里念叨着小飞很好、很听话,接着马上喊他过来接电话,“小飞,你姐姐要和你说话!”
她想说没事的,不用叫他来听电话,可是却来不及叫住她。
电话被人接了过去,可听筒还是一片寂静。就傅延飞那脾性,许颂雅知道他一定在等着她开口。就在她准备主动说话时,听筒里忽然传来了一个低低的、讷讷的声音:
“姐……”
“嗯?”她下意识地应道,可应完了又马上后悔,她向来是讨厌他这么喊她的。这不等于是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她感到懊恼,抿着嘴角不说话。
哪知道那头也不说话了。
僵持了一会儿,她开口道:“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
“嗯,很好。”没惹麻烦,没制造麻烦,没给人添乱,她很满意,她准备结束通话,“那……”
“两天。”
“啊?”
“还有两天——”你就要回来了。
许颂雅觉得这家伙像死神一样在倒数着她还有几天活头,又像是追债的人在告诉她还有多久要还债了。
她仿佛可以预想得到明天给他打电话的内容就是这样的——
“姐……”
“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
“好,那……”
“一天。”
“……”
“还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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