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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诀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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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飞进行最后两门科目考试的前一天下午照例跟着她到医院听医生谈话,许颂雅和他说:“明天开始你自己顾好考试,不用那么频繁的过来了。--**--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这里有我。”

他没有坚持,点点头同意。灯光落在他黑色的眼珠里像有星星在一跳一跳的,他不像以前那般习惯性地闪躲和回避她的目光,像是鼓起了勇气望着她,有所期待的样子。

许颂雅曾在陆方纬的脸上见过相似的神情。

有一天,陆方纬跑到她面前,兴奋地告诉她:“我下周要代表学校篮球队去比赛了!”

她那时在背课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眼睛盛满了期待盯着她,“怎么,都不给我说声‘加油’吗?”

许颂雅忽然心烦意乱,给他摆摆手,“回去吧。”

傅延飞的眼睛渐渐黯淡,挎起书包走了,背影看起来很是寂寥。

许云丽的情况好转,各项指标已经达到安全指数,而且清醒的次数也在增加,医生终于松口说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许颂雅全天陪护在身旁,晚上就在小床上睡,方便随时照看她。

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许颂雅轻松不少。

隔壁两张床的病人隔天都出院了,医院床位都紧俏,第二天马上会有新病患住进来,能有一晚是清净的十分难得。

晚上,她窝在小床上看短信。

“这两天你都没在学校,去你们公司也没有看见你,你去哪里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一直找不到。我很担心你。”

“今天下雨,我喝了点酒,然后特别地想你。想你的狠心,想你的绝情,我是不是没救了?”

“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不理我,但是你不要突然消失好不好?”

“许颂雅,你太狠了,四年的时间你居然对我的忏悔和真心无动于衷,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呵,不过你可能会告诉我,你根本没有心。”

“是不是有些事情,一步走错了,就再也回不到原来了?”

“是不是无论我坚持多久,都换不到你的原谅?”

“我开始有点累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

从短信透露的讯息来看,陆方纬的状态似乎很不好。

这三年来,陆方纬并未停止对她的纠缠。

也不知他从哪里打探到她的消息,她频频能在校园里和打工的咖啡馆里碰见他。他的身高太扎眼,长相也属于女生们喜欢的英俊阳刚型,头一次来就引得店里的雌性生物眼里泛桃花,有意无意制造各种机会想和他说上话。

但大家很快发现他只在她上班的时候出现,而且店里女性员工和顾客甚多,他只主动同她说话,对于其他人的搭讪甚是冷淡。此外,若是她上晚班,他就守到她下班,护送她回校;如果有顾客和她搭讪,他二话不说站到她身边,高壮健硕的身材配上阴森的眼神,他不用开口说一句话对方就落荒而逃了。

这么一来,整间咖啡馆都知道她有一名护花使者。常来的熟客若是没在她附近三米以内的地方看到他都会和她打趣,“诶,你那口子今天没来吗?”也有知晓实情的同事看他那么痴情却无法打动佳人,尝试着劝她,“从大一到大三他都等了你那么久,你真忍心让他一直这样没名没分下去吗?”

许颂雅只是苦笑:“我也没办法啊。”

她明明什么狠话都放过,对陆方纬千年如一日地冷漠,绝情到郁凌有时候都忍不住心疼他。

她不是没动摇过,只是已从父母的婚姻悲剧中产生了消极对待爱情的想法,结合自己的处境和曾被欺骗的经历,总让她在动摇后及时地停止打消和他复合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www.dizhu.org

她想,陆方纬对她穷追不舍的理由,也只是因为更喜欢追逐得不到手的目标,不然方悦娴除了成绩外各方面都优越于她,还曾是他的女神,女神都已经倾心于他了,他却不搭理人了。除了这个理由,她也想不出他何苦三年来对她这么“死心塌地”了。

在她为陆方纬苦恼的时候,没轮到她坐不住,方悦娴先坐不住了。要么找机会和陆方纬同进同出刻意在她面前单方面和陆方纬秀恩爱,要么趁陆方纬不在时上门想要找她茬。只是由于她的动机太过明显,同事们一看到方悦娴独自出现,就会想方设法将她支开,避免让她俩见面。

方悦娴后来也不去咖啡馆找她,转而找其他方式堵她。奈何许颂雅根本懒得理会她,没等她开口就擦着她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不管方悦娴在后边是如何地气急败坏。

但他俩的出现,确实让她平淡的生活状况连连,受到了影响。

可他们三个竟然就这样纠缠了三年。

许颂雅关机,将手机放进包里。包的内层里有一包纸巾,里面放着一沓纸和一张折叠好的十元钱。

六月的夜晚闷热潮湿,天空中乌云密布,气压骤然降低,压得人喘不过气,远处有闷闷的雷声响动,似乎即将迎来一场暴雨。

这天气搅得她心绪不宁,坐立不安,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似的沉重,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这是不是梦,她半清醒半迷糊间回忆起许多过往的片段,像电影回放般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父亲拿起烟灰缸砸向母亲,暴跳如雷地吼叫:“你答应给我生个儿子的,结果生了个女儿就不能再生了!如果早知道你就只能生一个,我根本不会娶你!谁家会要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傅延飞躲在母亲的背后露出半个脑袋悄悄打量她,母亲用温柔的声音和他说话:“小飞,叫姐姐。”

方悦娴趾高气昂地看着她,语气轻蔑句句恶毒:“你不过就是个爹不要娘不疼的可怜虫罢了,像陆方纬这种从小不愁吃穿被所有人捧在手里的大少爷也就是图个新鲜,越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你以为他真喜欢你吗?啊,对了,他大四毕业后就要出国了,你还不知道吧?顺便再告诉你,我也会和他一起出国,这是我们双方父母的安排。所以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不要给自己徒增烦恼了,横竖你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她在睡梦中感到呼吸困难,似乎有人在掐着她的脖子,她哇地一声哭出来,睡眼朦胧中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记得那双眼睛里有着怨毒和挣扎。转眼场景又切换到她们最后发生争执的那幕,母亲气得发红的眼睛恨恨地瞪着她,嘶吼着:“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掐死你——”

……

许颂雅猛地惊醒,身体本能地让她大口喘着气,最后那个片段仍让她心有余悸,她捂着心口,又摸摸脖子,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雷声轰隆,层层乌云覆盖着天空,不时有闪电划过。这雨迟迟不下,又闷又热,她的脸上冷汗涔涔,轻薄的单衣亦被汗水浸透,十分难受。

她看向窗外发呆。窗玻璃映出她苍白消瘦的脸和黑青的眼圈,整个人憔悴不成样。她从包的内层里拿出那包纸巾,握在手里的踏实感让她稍微从那个梦里抽离出来。她出神地盯了它许久,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人温暖好听的声线,渐渐平复了她的心绪。

明天还是去找医生开两颗安眠药吧。她想,再这样下去,她会垮掉的。

走廊有人在说话,不时响起走路声,房里除了呼吸机规律的声音外,倒也安静。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一丝丝急促的呼吸声和细细碎碎的呻吟声夹在其中。

许颂雅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突然这声音又消失了。

她条件反射地看向病床。倏地,她浑身一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许云丽身边。

许云丽醒了!

她面容平静安详,空洞无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像只没有生命力的残旧木偶一般,在这深沉的夜和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瘆人。

“妈……”

许颂雅轻轻地、试探地叫了一声。

许云丽的眼珠缓缓地朝她的方向转过来,看向她的眼神是熟悉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冰冷眼神。良久,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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