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故人归，人在否。--*--更新快，无防盗上----*---
我去了宗庙，恭敬地上了三柱香，但嘴里的话一点也做不到客气。
我道：“兄长还在？这次是你失约了，真想不到才十年不到，你就成先先帝了，今日是你生辰，我给你带了牛肉面，估计你也吃不到了，算算时间，这时你大概已到了忘川，喝过黄泉水，把一切都忘了吧。”
“早先我还不明白乙浑为何只敢摄政不敢夺大权，原来兄长在我的封地置了大军，暗影回来我才知道，我这宝亲王是个令天下畏惧的一方诸候，本想着要忍几年才能了事，现在手中有人倒是方便了很多。”
“方便做何？”我惊，不知道这孩子听了多少去。
“陛下。”我简单问礼。
“先生，为何来此？”他看了看那碗牛肉面，示意我做出解释。
我知他更想我解释自己的身份，便道：“为师来看望故人，替宝亲王上香。”
他道：“他为何不来？”
我不想对他言谎，只好默而不语。他却道：“父皇曾说，皇叔抱过朕。”
何止抱过，天天带着，凡醒着就要抱，要不就哭闹不止。
“皇妹之名合德，亦是皇叔所起。”他见我不接话，便道：“你知他起这名所由？他说女子合德而生，本该为天地之主。”
这话出自我口，本还有下句：女为王则天下安。
这原是我喝多了，不小心说了句实在话，却惊着了听的人。
我道：“宝亲王，原是一狂人也。”
他道：“如何狂？”
我总不能告诉他实话，说我杀了一众仙官，为斩草除根而擅改天书，被罚入诛仙阵而成了凡人，便道：“陛下还未行拜师礼罢？”
这孩子倒是豁得出去，为了听宝亲王的事迹，很果断地跪下，干脆利落地磕头行大礼，“学生赵朗，拜见老师。”
“起来罢。”我又朝故人牌位拜了拜，转身欲走。
“先生还未讲皇叔的事。”
我道：“为师何时答应过此事？”我给他一个你误会了的眼神。
——
说实在话，我记性不太好，估计那点前尘往事，我记得的还不如他听说的多，实没必要多说什么。
暗影归，除了完成我交待的任务外，还带回了陆福陆公公，仁宗皇帝时的大总管。
我本来还奇怪他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仁宗崩后，直接出宫去了我的封地。
他这一回来，我的生活水平立马有了质的飞跃，果子、点心都换成了我爱吃的，就连衣服都是我喜欢的深衣样式，简单舒服。
不过他不想再当总管，而直接去了合德那里去照顾她，他的选择正合我意，就应了他。
这样我最在意的两人就有了妥善的安排，宝亲王的手谕掀起的效果比我想像的还要好，就连摄政王也专门找了我一次，问我对此事的看法。
我的看发法然是支持的，索性实话实说，我道：“不若顺水推舟，宝亲王又不在，摄政王亲自把关陪读的人选，到时留下聪明的或愚笨的人，都是您说了算。”
乙浑道：“先生的话总是能令本王豁然开朗……”
在那之后，我的学生从皇帝一人一下子变成了二十几人，乙浑说这样一大群人可以好好玩乐，不怕养不成纨绔的性子。
我后来又出了个主意给他，让他过几年把他的宝贝女儿嫁给小皇帝，就什么事都好办了，尤其是他跟本没有自己的女儿，小皇帝以后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血脉，他可以自己决定。
我给了画了一个很大的饼，而他自己又那么饥饿，就只能掉进我布的局里了。
这些他选进来的陪读公子们，资质并不愚钝，只是多不想进宫陪读而在选拨时有意藏锋的人，还有的是家里可以放弃的孩子，总体说来，这些学生还不错，可以陪养成小皇帝以后的班子。
顺便我还把合德收做了学生，有了陆公公照顾，暗卫便还给了小皇帝，暗影留在我身边，暗青接管了暗卫专职保护皇上那孩子。
而小皇帝自从知道我与他是一道人后，与我倒是亲近了不少，白日里常在一起，到了夜里他还经常来我的住处，有时候是请教问题，而有时却只是闲聊几句。
因是自家孩子，我在人后总会多照顾他一下，常让人备着他喜欢的吃食，他私下里喜爱穿红色的衣裳，我也不拘着他。
“先生，何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问题要细说起来，等到天亮也说不完，他不想睡，我可熬不住，便道：“所谓修身，就是天黑了，该睡觉时要睡觉。”
“那齐家呢？”
“齐家，则是一家人都有饭吃，有觉可睡，这样一家人就能做到齐心协力，和睦相处。”
“治国何为？”
“所言治国，则是宋国所有的家都能吃饱饭，睡好觉。”
他终于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如此简单？”
因为我实在困了要睡觉，所以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我道：“道贵在简，重在行。--*--更新快，无防盗上----*---”
“那平天下呢？”
“天下人都能安饱、安睡。”
小皇帝他听了似乎是很满意，道了句“做皇帝原来如此简单”，才高兴地离开，我才可以成功回到我的大床上，睡个好觉。
如今学生数太多，我懒散惯了，还需要时间来适应，而最好的过渡除睡觉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暗影跟着我不再是隐藏的身份，帮我教授学生们武艺，省了我不少的事。
“先生，我教不动了。”暗影来找我报怨，教小朋友们学武竟然难住了我们皇家的暗卫大人，我强忍着笑，道：“让摄政王惧怕的暗卫首领，让几个娃娃难住了？”
他泄气地跪坐在地上，很是烦闷的模样，“打不得，骂不得，一个个叫苦叫累，怎么学武？”
我道：“我有个法子，可让他们嚷着求你学武，试一试？”
他一听立马跪好，道：“还是大人历害，怎么做？”
我道：“打马球。”
“啊？玩！”
我道：“你用训练暗卫的那套方法行不通，先让他们感到学武能好玩，才能调动积极性，而你习惯用的教法，会让有心人看出门道，猜出你我的身份。”
他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如此，是属下考虑不周，差点误了大事。”
我其实很认可暗影的教学实力，只是摄政王势必不想看到我的这些学生有上进的表现，选一个看起来比较纨绔的法子，事情进展的果然很是顺利。
暗影一边教他们打马球，一边教他们武艺，到之后竟然觉得暗影的力度太弱，主动加码。
我的文课，学生们就越来越不专心，心思都跑到了教场上，学习的时间是不能减少的，我便断了正在学的书，给他们讲起了兵法，而认真听我课的学生，在马球比赛中更多的获胜。
学生们见我对他们并不严厉，还邀请我一起参加，我有意藏锋，又实在怕输了丢面子，只偶而给他们做做裁判。
日子过得很是平稳，可总有人不想我们的日子安生，一班大臣和宗亲悄悄合计了几番，突然提出来给小皇帝选秀，一个小屁孩成个什么婚！
这几年朝政荒废，摄政王根本没有理政的能力，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各地土匪猖獗，灾害频生，这些人根本就不操心，总是把心思用在小皇帝身上。
你们把各家的女儿送进宫来，难道就能分到更多的好处吗？
有心思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当皇后的摄政王，更不想让他们得逞。
他又找了我要长谈，让我以皇帝老师的名义发表不赞同的言论。
我说道：“摄政王不必过于担忧，他们把女儿送进宫来，只是秀女的身份，不封位，不宠幸，与我们无碍。”
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却说道：“先生不怕他们日久生情？”
我笑了：“陛下年少不宜过早进男女之事，心性也正是不安定的时候，即使一时贪鲜也不会长久。”
他这才真正的放宽心，不再阻碍秀女的进选，放手由着大臣和宗亲们折腾。
我万万没想到，坚决反对的人会是小皇帝赵朗。
我问他：“为何？”
“先生，朕不想棒打鸳鸯。”
我看他情绪不高，便大致猜了猜，“入宫的女子中有陪读公子的心仪之人？”
“什么都瞒不过先生，若是把她们选入宫，我岂不成了抢兄弟之妻的不义之人？”
我一听，这甚至说是不止一位女子已私定终身。
“陛下选秀的事，摄政王、宗亲以及大臣们已经行动起来了，此事已无法逆转。”
他听了却不死心：“宝亲王说话应该管用。”
可宝亲王我也不想反对，“陛下想让我与宝亲王通信？这一来一回的时间，秀女就已经入宫了，况且宝亲王要反对早就出声了，不会等到如今。”
近两年的相处，我的行事都在他的眼下，他对我越来越信赖，有时候感觉有很大的依赖倾向。
这不，一见我不应他，就直接倾身揽住我的胳膊，有些孩子气的撒娇：“先生，我不想同她们一起睡觉，你想办法帮帮我好不好？”
我道：“这种事我们无需正面起冲突，他们想送女儿进宫，我们收着就好了，等进了宫就是皇家的人，该怎么安排不由他们说了算。”
“真的？”他对我的话有些惊喜，有些不敢相信的神情。
我说：“不给封位，不用侍寝，同一身份入皇碟。”
“这样也可以？”
我看他高兴的那傻样，道：“若有不满之声，则以陛下年幼，此事应搁置为由打发他们。”
而且此事不用我们自己做，摄政王会出面打理。
于是，小皇帝就把所有的待选秀女都收了，皇家玉牒登记注册身份全部为七品秀女，并首次发表他一国之君的言论，让这些秀女一起拜我为师，跟我一起读书学武。
若早知他会如此豪迈的行事，我肯定会以宝亲王的手谕来阻止选秀之事，悔之晚矣啊。
这孩子还来找我邀功，说恭喜我桃李满天下。
教几十个小伙子对我来说还能接受，可这是几百名秀女，是要累死我吗？
如今后宫合德公主最大，我便把这些秀女的管理全权放给了她，算是对她的一个锻炼，有陆公公在一边指导着，我很放心。
众位大臣和宗亲不满，以为是摄政王阻碍皇帝的家事，双方矛盾迅速激化，我乐得看热闹。
而且我听暗影说，摄政王新收了一女，可以说是天香国色，性情也好，我猜这是为小皇帝准备的女人，不知道他打算要教养几年再送入宫内。
和德公主一下子要跟几百名秀女打交道，可给她累坏了。
“先生，我让她们跟我一起读书，竟然有人说无才便是德，怎么讲都说不通。”她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显得很是苦闷。
一个人的观念无法短时间改变，除非有外力的督促，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激励。
“先生想到法子了？”
和德公主年纪不大，猜我的心思一猜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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