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楔子
英宗十年，北境大捷，收燕云十六州，帝归而悲，荀日离京。diz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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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帝师，皇帝的老师，官居一品，在成为帝师之前我是一个乞丐。
那时我在鹤鸣楼门口要饭，摄政王乙浑来此看到我，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答：九月。
然后我就被带进了摄政王府，几天之后，我就进宫，成了小皇帝的老师，小皇帝要尊称我为先生。
第一次见面，他正在跟一群太监嘻闹，摄政王将我介绍给他，他明显地不耐烦，也不叫我先生，直接让我加入他们一起玩，而我并不介意小皇帝玩耍，只是不想他跟太监一起罢了，他才十二岁而已，正是爱玩的年纪。
只是我现在不会答应，示意摄正王自己可以解决，他就转身离开了，因为这里有得是他的眼线，跟本用不到他自己来考察什么，会有人将发生的所有事一一汇报。
见我不配合，小皇帝他示意人把我围起来，就要动手，我想那些太傅应该就是这样给赶走的吧，弄得现在已经无人愿意来当这个帝师了，迫于朝臣的压力，摄政王不得不一直物色帝师，最终找到了我。
那是因为有天他恰好遇到了一个算命的瞎子，瞎子道：贵人可是有烦恼？
世人大多数都信算命的话，摄政王也不例外，但他还是非常的谨慎：先生可知我烦恼？
那算命的瞎子说：鹤鸣于楼前，名九月。说完，他就走了，摄政王还要再问，发现人已不见，他觉得遇到了高人，更加确信那瞎子的话是真的。
只是他不知那算命的瞎子是我的人，这从一开始就是我设的一个局。
小皇帝名叫赵朗，这名字还是我给他取的，他小的时候身体不太好，生出来却只有三斤重，差一点养不活，我还带过他一段时间。
此刻我看着他那带着气愤的脸，还能看到先帝的模样，面色看上去还好，比我预想的要健康茁壮。
那些围着我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我撂倒在地，分筋错骨疼得嗷嗷叫，我面带微笑的走近他：陛下可以拜师了。他甩袖转身而去。
其实在他之上还有一位太子，性情纯良，刚登基不到两年就崩了，于是才伦到当今赵朗，我知这其中有蹊跷，却因实力有限无法发作，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护住赵朗这个孩子，无疑帝师这个身份最合适不过了。
于是我就在皇宫里住了下来，此举甚合摄政王的意，更合我的心思。
故人之子如今只剩下小皇帝赵朗和公主赵合德了，我只有理所当然的住在皇宫里，才能真正有机会护着他们。摄政王乙浑想从思想上进一步控制小皇帝，让他对他言听计从，于是想借助我的手把小皇帝教歪了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小皇帝赵朗明显不喜欢我这个老师，甫一见面给我下马威不成之后，又让人捉蛇扔到了我的被窝里，而我第二天让蛇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见我还没有被蛇吓到，生气离开勤学殿。
下朝之后摄政王差人请我过去，我对他恭敬的行礼之后，他才开口说话，问我可还适应帝师这个身份，我说自己可以。
我是可以的，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所在的宫室里经常出现一窝窝的老鼠，或者出现一窝黄鼠狼，甚至出现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蠕动的虫子，而这些根本影响不到我，反而是我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深深的刺激了小皇帝赵朗，以致于对我的态度越发不恭敬。
他的反应让摄政王对我不满，又将我请了过去问话，我只说这是我的手段，他才放我回去。
我住在帝寝的隔壁宫室，小皇帝一旦有什么动作都不能逃过我的眼睛，而据我几天的观察，发现他或许并不是纨绔，而仅仅是对我这个帝师极度的不信任，我松了一口气，决定好好教导他，助他成为一代明君。
我不过是离开十年而已，故人却已离去，还并未给他留下可用的人手，曾经在襁褓里哭泣，在我怀里安睡的幼子，连他身边伺候的太监都是摄政王的人，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我不来的话他还能依靠谁？
他在我房里放了无数只癞□□，想来是要吓我，我笑一笑，不置可否，提笔蘸墨写下“稻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摄政王为了安抚众位大臣，让我在他们下朝的时候在勤学殿给小皇帝讲课，我知道这同时是对我的考验，要是我办不成，职位性命难保。
于是，我要收拾小皇帝，便在他的寝宫里同时放入蛇、老鼠、青蛙、虫子等动物，陪他一起观了一场好戏，上了真正意义的第一堂课，并把我夜里写的那句话送给他做了礼物。--*--更新快，无防盗上----*---
经我一唬，他自知无力反抗只得乖乖前往勤学殿陪我演戏。
他只是坐着也不出声，我也不管，那些大臣就是远远的看一眼，并不能听到这里到底有没读书。
打心里我觉得小皇帝越难收服，越有主见，未来更有可能成为英明的君主，故他目前的痛苦在我眼里却是一件令愉快的事。
“你以为能嚣张多久？”他道，说完就带着一众宫人离开了。
我细细品味他临走时送我的眼神，总觉得他回去势必继续想招来对付我，可到了晚上是不同于以往的安静，他并没有出招，我过了任帝师一职以来第一个清静的夜晚。
而第二日天未放亮勤学殿就升起了灯，小皇帝不用我请自觉地读起了书，满朝文武时隔两年再次看到了勤勉的皇帝身影，那小小的黄色身影在朝散之后依旧坐在那里，给了一众臣子坚定下去的希望。
看着突然乖下来的小皇帝，我总觉得他在憋大招。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小皇帝越来越向着朝臣希望的方向发展，摄政王再次请我回话。
“皇帝最近学业如何？”他问道。
“很好。”我如实回答。
“帝师是否忘记了职责所在？”他语气变得低沉，在向我施加威压。
我道：“摄政王所要的无非是皇帝听话，他不曾参与政事，只需坐在勤学殿里读书就可以稳定朝臣，在下斗胆问一句，摄政王是否觉得近日政事顺畅？”
他思虑片刻，似是听懂了，道：“先生，不怕积有所成？”
听他这话，我更不把他放在心上了，你若想要这天下，杀一批人就完事了，白白浪费了握在手里的大军，偏搞些弯弯绕的东西出来，给别人成长的机会，给我收拾你留了空隙。
我道：“蛟化龙飞天，只在传说中，实不存在。况人之所成在于学道，今帝所习，格在人上臣下，摄政王不必忧虑。”
我的态度一直以来说不上谦卑，一来自己不想，二来显得我是有真本事的人，脾气傲些很正常。
他下意识地释放上位者的气势，见我不受影响，便道：“皇帝所读何书？”
你能不知道嘛，还问？我便道：“千字文，学习进度缓慢。”他听了才放心，道：“教好皇帝，回去吧。”
在读书一事上，我并没想着让小皇帝看很多的书，也猜到摄政会限制所进书籍，但这并不能真正的阻碍我的教学和小皇帝的学习。
千字文虽是启蒙，可我们只需要它就够了，尽信书不如无书。
当我回到宫里的时候，一切看起来似乎很正常，可当我回到寝室想要放松下来休息时，突然一个黑影伴着刺眼的寒光向我冲来。
来人身手了得，蒙着面一直不能看清楚他是谁，我瞬间反应过来与他交手在一起，发现对他的招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于是我多用了几成功力把他制住，未曾惊动其他的宫人。
我觉得可能是故人来访，并没有把他打成重伤，而是点了他的穴位让他无法动弹，用手揭掉了他的面巾。
我惊讶的看着地上的人，而他同样用震惊的目光看向我，因为我们彼此是旧识。
十年归来之后，除了小皇帝之外，他还是我看到的第一个熟面孔，看来他就是小皇帝憋了半个月之后出的招了，若是其他人或许已经让他得逞了，因为跪在地上的人是暗卫首领暗影，能在他手下活命的人这世上不多。
我给他解了穴道，正要伸手扶他起来，而他却扑通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一个头，道：“宝亲王恕罪。”
我道：“快起来，给我讲讲这些年都发生了何事。”他抬起头依然跪在地上：道：“陛下，在等属下的消息。”
在等什么消息，不过是在等我死没死的消息，暗影猜出我用其他的身份出现在皇帝身边，定是有其他的计划，但职责所在，他又必须将所见所闻如实向上汇报。
我道：“今夜我将给你任务去执行，待我向陛下显示真正的身份后你再出现。”暗影领命，并将我不在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一向我汇报，我把事先写好的一封信交给他，派他把信亲手交到我宝亲王府的大总管曹彬手中。
而在夜里等他回复消息的皇帝必然是要失望了。
我看着在勤学殿貌似在认真读书的人那双眼下的乌青，开始重新消化从暗影那里得到的各种信息。
仁宗皇帝许是因为过度操劳，染疾而去，那真宗皇帝去得蹊跷，御医竟然没有找到原因，不过我综合分析这些年朝堂权力的变化更迭，不难看出这其中蹊跷的原因来自于摄政王。
我没有告诉暗影，我甚至怀疑仁宗皇帝的去世也与摄政王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在离开之前卜算过一卦，仁宗皇帝是难得的长寿之人，寿命在百年之上。
现在这宫里上下几乎都是摄政王安排的人，我这故人来访竟没有人认出来，实不知该不该庆幸。
不过我也完全可以把宫里的这些人再换成我的人，等暗影回来之后就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做，，能收买的收买，不能收买的就杀了换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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