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所有不完美（2/2）

他确实忘性大，否则也不会现在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回他哥的信息，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跟秦以归也就说过几句话，当时确实是被美色迷了眼，但他向来怂，只敢想不敢做。最大胆的也就是拉着那个漂亮小哥哥讲悄悄话了，那个时候他跟他说了什么呢……

“我下次来还能遇见你吗？”

“一定会的。”

“你一定要记得我啊！我也会记得你的，如果、如果我忘记你了，你就惩罚我，不要跟我说话，我一定会很伤心。”

“好，我会一直等你。”

“一言为定！”

难怪……

难怪秦以归总是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在工厂第一次看见秦以归的那个笑容，现在想来，明明就是只对着他一个人。

秦以归用手抬起聂桧的下巴，微微退开了身体，好让聂桧舒服点，语气有点讽刺，又藏着许落寞：“又想起来了？”

这话聂桧没法接，昨晚想了一晚上的那些表白的话，现在来说好像也不合适。

他沉默着思考了许久，越过秦以归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湖面，缓缓开口：

“你知道吗，这所学校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背后那片湖，每当夜晚来临，天上挂满了星星，你就可以看见湖面上倒映着那些星，用手碰那湖，好像自己便可以触星摘月，每次我来到这里就会想，如果有一个人想要我为他如此，那该有多幸福？”

“那时我脑中总有一个人影出现，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直到我遇见了你。”

“或者说，世间纷纷扰扰，你一直在我的记忆中，不曾忘记。”

这话说得实在抓人心窩，秦以归面上略微动容，他讲不出更加深情更加动人的话，更没法继续指责聂桧十五年的遗忘，他同样不舍得聂桧在他面前如此忐忑不安，聂桧仅仅是忘了一个当时对他根本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他直起身退开一步让他身下的聂桧重见明月，在聂桧紧张的眼下跨越重重时光般再一次牵住了聂桧的手，那依旧娇嫩的手已不似当初那样娇小，秦以归却觉得，手的主人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需要他的保护，他一个人的保护。

接着，他郑重其事地说：“走吧。”

这样近的接触实在来之不易，聂桧不想打破这份宁静，尽管秦以归没给他太多的暗示，他还是忍不住欣喜。

聂桧和秦以归牵着手绕着校园走了大半圈，他们看见了各种各样的情侣，有热烈亲吻的，有跟他们一样手牵手散步的，有吵架闹别扭的，有青涩的面孔，也有浓妆艳抹的脸庞，有的浪漫，有的平淡而温暖。

走着走着，聂桧和秦以归心有灵犀地各自偏头对视，聂桧胸中泛起奇妙的感觉。

这样美好的夜，这样可爱的情，足以原谅所有不完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