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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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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

云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 太央已经坐好了, 她面前摆着两杯酒, 看样子,是打算两人一人一杯。

院子外动静声已经小了下去。方才屋顶上明显地有人跑动的声音,这时候, 也淡了不少。

像是弥漫着硝烟的战场, 战事到了中途, 双方休息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和太央对桌而坐。

“他们是派来杀我的?”

“对。”太央头上的东西戴多了, 简直不敢动, 一动就叮当地响, 听得她心烦。

“他们预备杀了你, 让后抓我过去, 让我顶包。顺利除掉你, 然后和齐国宣战。”

云策皱眉, 居然是算计了她当替罪羊?

“为什么,他们偏偏要抓你顶包?”

太央也问,“我怎么知道?”

“估计,他们就是想魏行止打战了。”

她维持着不动的姿势,“那个初蕊,你还记得罢, 以后,一定要对她好点。”

“她今天, 可确确实实救了你一回。”

“怎么说?”

男人这时候直直地坐着,脸色其实变了好几遭。

外面在杀人,血雨腥风,太央还能坐在这里,和他喝酒聊天。这个女人,是有多临危不乱?

她解释,“你哥哥们的打算,我都给你说了。”

“还有我的打算。我现在给你讲。”

太央撑着手,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讲话。可是没办法,总得给云策解释清楚。

她只好道“初蕊易容成我的样子,被人半道劫了。按照你们一群哥哥的傻样,他们打算先把你杀了,再把我打晕了扛过来,扔在你房里。”

“然后串通几个手下,说是我计划杀了你,证据确凿,直接把我抓了扔进牢里。”

云策攥紧了手,“这便是他们的计划?”

“对。”

太央继续道,“我昨天想了好久,想着该不该把你两个哥哥也坑一把。”

“然后呢?”

“然后我还是决定拉他们下水。”

她有些无奈,“总不能一直躲着。这事情,要我们两个躲,也躲得过去,可是,一直躲不是办法。”

“不如试一试,尽力把他们两个扯下来,扯一个也行。”

云策点头,“你说的没错。”

“初蕊功夫高,我还给她备了毒/药,关键时候干翻一群人不是问题。”

“那父皇那边……”他有些迟疑。

太央觉得,云策这人,对别人不怎么样,唯独对他的爹,还是敬重得很。每次提起靖王,语气和神态,都庄正了不少。

他问靖王那边,太央倒没有多少话说。

她全程知道的,都是云霄和云淄的计划。不过按照先前得到的消息,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你哥哥他们抓了我,就要去告状。”

“然后等你爹过来,发现我们两个好好地坐在这里,夫妻其乐融融。这时候,你再反咬一口,问你哥哥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

太央抚掌,“这时候,初蕊也跑了,我再反咬一口,说你哥哥半道上就跑过来劫我,还欲行不轨。

得亏我身边人武艺高超,把我救下来,我这才胆战心惊,满脸是泪回到了这里。”

她说得声情并茂,末了还眨眨眼,“怎么样?你听懂了吗?”

云策深吸一口气。

男人点头,“我懂了。”他沉下心,缓缓举起手里的酒杯

“要喝交杯酒吗?”

太央摇手,“别吧,这个留着,待会儿给你爹演戏。”

“公主,要喝交杯酒吗?”男人又问了一句。

“我这里有很多酒,不差你演戏的那两杯。”

太央顿住。

男人起身,他推开椅子,一步步走到太央面前“我不想喊你公主了。”

“我想喊你太央,还想喊你娘子。”

杯里的酒撒了出来,云策倒完了酒,一道湿痕横在二人中间。

“我云策起誓,只要你今天,愿意和我喝下交杯酒,我这辈子,绝对,绝对不负你。”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会竭尽所能地去爱你,去喜欢你,去珍视你。”

“今日你如此冒险,这样的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了。绝对不会。”

生死之前,他绝对不会再让太央一个人站出来,为二人出谋划策,为将来的事宜步步算计。

太央没说话,她盯着地上的酒,而后抬头时,云策又满了一杯酒,端到她面前

“能饮下这杯交杯酒吗?”

一饮交杯酒,恩爱两不疑。

云策这次,是动了真格。

他在太央的身上,看到了他在此之前,从未看过的东西。那种东西,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她是个女人,还是个长得天下无双的美丽女人,可是她骨子里却是个战将。

是一个说走就走,敢拿敢放的悍将。

在遇到她之前,云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愿意不顾一切地帮他。

可是太央帮了他。

他一个刚刚回国的质子,没有可靠的手下,没有广通的人脉,前景堪忧,到了他自己都有点迟疑的地步。

可这时候,太央对他说“别急,你看,我不是来了吗?”

“你还有我,死不了。”

她是来帮他的,也是来救他命的。甚至考虑到立储的事,早早就嫁了过来。

虽然他知道,太央过来,也是为了逃避一些事情。

但说到底,还是他欠了太央。

像太央这样的人,去哪里不是去?

可太央,似乎并不这么觉得。云策举杯举了许久,一直坦然地看着她,太央的手动了动,却也没抬起来,只是捏着自己的衣袖。

她问了句“你认真的?”

“认真。”

太央不答话了。

她料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事,却没有料到云策突然给她表明了心意。

她现在有一个坏毛病。无论什么人,在对她展示出好意时,她只会想

我对他有什么价值?

在她看来,任何的好意都不是空穴来风,背后绝对是有利益基础的。

“公主?”男人挨着她坐下,定定地看她。

“以前,有一件事,我说错了。”

太央转头,“什么事情?”

她的唇是饱满的,唇形很漂亮,趁刚才的功夫,她的唇上又踱了一层胭脂色,和衣衫相配。

云策看她的唇,开始忍不住肖想。他道自己不厚道,太央连交杯酒都不愿意和他喝,他就已经开始肖想太央的唇。

男人道“那日你问我,新婚当日,是不是能艳压群芳。”

太央撇嘴,“怎么,现在又觉得我能了?”

“能,当然能。”

该说,一直都是这样。

否则,云霄不会在见了太央一面后,就开始心猿意马

,打她的主意。

他觉得云霄很混蛋,但在某个程度上,他觉得自己也和云霄差不多。

为美人折腰。

可云策觉得,他是为太央折腰。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个,无所畏惧的女人了。

“公主,愿意和我饮下交杯酒吗?”云策又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太央扶额,她开始后悔,果然,她不该先把酒拿出来的。

男人要开始拿酒灌她了。

对她来说,在婚礼上喝交杯酒,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太央道“啊,今天,便不喝了罢,走个形式而已,没必要这么讲究。”

男人看她半晌,“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双宿双飞?”

太央不说话。

双宿双飞是什么?是指单纯的在一起,还是互相吸引,不由自主地喜欢?

要说前者,她现在天天和云策在一起,难道还不够?

“云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太央看他,“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深情的话她听了太多,所以她现在有些抗拒。

“好。”男人自己喝了酒,他说“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拭目以待。”

只要太央陪在他身边。

只要她还能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逃离京城。来日方长,他一定能拿下她。

太央不自然地把桌前的酒杯拿开,便是这一下,头顶上又传来了声音。

先前,周围的声音都慢慢消了下去,可不知道怎么了,屋顶上似乎又来了一拨人。

云策皱眉,他拉着太央起来,“不能坐在这里。”

太央觉得奇怪。

不应该的,这么短的时间,云霄没功夫再派一拨人出来。

而且,现在这个时辰,初蕊应该已经脱身了。她吩咐的,初蕊一旦脱身,立即要过来。

她想着,头上不知怎么了,落了木屑,云策眼疾手快地把她拉过来,太央只觉男人扯着她,手腕被攥得发痛。

“楼上有人。”

废话,肯定有人,太央满头都是簪子珠钗,一动,便叮叮地响,她话还没说出口,房梁就破了。

真的破了,太央不敢置信,这是有多大的仇,居然把房梁都捅破了?

然后两个人跳了下来。

一道红衫,一道黑衫,那道红衫她认识,就是假扮她的初蕊。

初蕊这时候已经褪下了面具。看样子,她状态不好,好像要被逼疯了,纵横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能和她打到这么难舍难分的地步。

太央随着她,视线转向了和她对上的那道黑衫,也愣了愣。

那黑衣人……

明显是个男人。男人沉沉又压抑的眸子扫过太央,继而把视线移到她的头上,衣上,脸上,还有桌上的交杯酒,眉间一挑,越发不对劲。

他攥紧了手,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显了出来,随手扯下蒙面的黑布,修挺的鼻梁显了出来,还有一双幽幽的眼睛。

陆修的薄唇动了动,他说“太央,你很不错。”

字字宛如从冰窖里挖出来,听到这冷冰冰的声音,云策跟着太央一起顿住。

千算万算,没算到中途来了个陆修截胡,云策自知不妙,迅速挡在太央面前,太央二话不说,登时往屋子里间跑去。

让初蕊和他打。太央没心情看他。

可陆修明显没有要放走她的意思。先前初蕊还能和他不相上下,眼看太央跑

了,男人压抑依已久的火扬了起来。

交手不过三个回合,初蕊便往后退了退。她步子不稳,陆修便得了空子抽身。

陆修轻功是极好的,他两三步过去,就捏住了太央的双手,别在身后。

“陆修!你闹什么,这是在靖国!?”太央被男人擒在怀里,撞上胸膛。

“我当然知道。”

男人不管,一手抱起了她,踩上桌子,便破开窗户,带着她出去了。

又是抱着她,在檐上踩过。

太央生怕自己摔死,只好没有闹腾了。陆修脸色沉沉的,复蒙上脸,搂着她,从檐上跃下。

宫中现在乱成一团,他却不知从哪里寻到条小径。安静的很,一个人都没有。

太央被放下来,可惜,周遭没有人,她是转身便跑的,男人在她身后,一伸手,就绕到她腰上,把她揽了过来。

双手又被别住,太央有些气,男人扫她一眼,直接上手,又抱起了她。

指望她听话地走,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动手。

太央“唉唉”地喊,“你干什么?这可是我大婚,你把我带出去了,是要我身败名裂?”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你的名声?”

男人头也不回。

“……”

混蛋。

“我夫君还在家里等我。”太央掰着他的肩,掰不动,只得砸。

陆修去边疆,打战的这些日子不是白耗的,她按下去,只觉得他的肩像是像是铁石,和过去有了明显差异。“陆修!”她终于一声吼了出来。

男人步子一顿,停了下来。他低头问“你想说些什么?”

她想说的可多了,可是她现在很生气,一生气,便不知道怎么讲话。

只好攥着袖子,手指捏的发白。

“有话待会儿说。”男人说话已经缓和了不少,他扣着她的腰,下巴扫过太央的额,轻轻地蹭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

他抱着怀里的人,继续走。

陆修带着她,走了快两刻钟才停下来。太央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总之,她也是第一次来靖国王宫,哪里她都认不得。

那陆修是怎么认得的?

太阳紧闭着嘴,被挟着走了这么久,陆修看着没什么异样,反倒是她脸色有些发白。

男人把她放在一处石壁下,周遭都是山野,茂林深深,看着根本不像是王宫该有的样子。

难不成,陆修已经带着她出来了?

她觉得不妙。

她是第一次来这里,又没有引路人,要是出来了,可就回不去了。她回不去,那云策怎么办?计划已成,现在只需要收网,云策他一个人,应付的过来?

陆修站在一边,脸色阴晴不定,继而伸手把蒙面布扯了。

他蹲下来,要给太央喂水。

太央不要。

她扭开脸,“我不想和你吵。你快把我送回去,云策一个人在宫里,会出事的。”

陆修聚了眉。他问“喝不喝?”

太央倔着“不喝。”

“是你逼我的。”男人仰头灌下水,而后捏着太央的下巴,跟先前以口渡药一样,给她喂了下去。

他抵开太央细碎的牙,力度有些大。太央只觉嘴被堵住,她愣了愣,随即对准男人的唇角,一口咬了回去。

又来这一套。

男人眉头一皱,放了她。太央擦干嘴角,被气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是有血

腥味的。陆修的唇边渗了血,他低头,食指拂过,便显出一条血迹。

他说“几天不见,你会咬人了?”

“我还会杀人你信不信?”

默了一会儿,男人还是蹲下来,他蹲下来看着她,太央却把脸转了过去。

“太央。”

陆修按着她的肩,不让她起身,有点儿在哄的意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冲动。”

冲动?她嫁给云策就是冲动了?

太央转过头,“那你跑过来又是几个意思?”

“我和云策已经成亲了,你现在假惺惺地跑过来是干什么,和我叙旧情?”

她与云策,虽然只差了一杯酒杯酒,但的确算是成亲了。

从她跟着过来的那一天起,在世人眼里,她便已经是云策的妻子。

连魏行止都承认的事情,他陆修又有什么资格说不是?

陆修眼里闪过了疲色,这次,他收了之前的暴脾性,径直在她面前坐下,屈膝对坐。

“跟我走。”男人凝眉盯着她,“我带你走,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陆修极少这么说话,太央垂下眼睛。不肯看他。

“陆修,你我缘分已尽。”她发誓了的,从陆修带着他大侄子一起骗她的时候,她就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她这一辈子,所有掀起滔浪的悲欢,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太央现在在尝试蒙蔽自己,尝试再也不去想他。否则,她剩下的日子都是困途。

“缘分已尽。”陆修跟着念了一声,便支起手,将太央抵在身后的石壁上。

他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任由太央撇下他。陆修亲在太央的唇上,又一手把她困住,不让她起来,“再说一遍?”

“缘分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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