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5.

第二天早上，江愁一到班上书包都还没放下就被人拦住了。www.dizhu.org

他晚上没睡好，在公交车上又没抢到位置，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走路都像是在飘。

见绕不过面前那堵又高又大的人墙，他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魏志勋横竖写满讨好的脸。

“小同学……”

听到这个肉麻的称呼，江愁稍微清醒了一点。

对上他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和黑白分明的眼睛，魏志勋立马改口，“江愁同学。”

“嗯。”

这个听起来好点了，江愁边和睡意作斗争边想。

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的魏志勋挠挠头，很有些忐忑地问，“你数学选择题和英语阅读写了没？”

附中老师查抄作业查得比较严，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像他这种抄作业惯犯最常用的招数就是把大题写了，选择题填空题第二天找个人抄一下。

“我保证不照抄！给我抄数学作业，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为了填满练习册上的空当，魏志勋特地起了个大早，谁知道这个点班上就来了四五个人，要么跟他一样等着抄别人，要么就是对抄作业这种行为深恶痛绝坚决不肯纵容。

眼看死期将至，他就只能把脑筋动到这位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的小同学身上了——这位小同学是卓哥罩着的人，他跟卓哥是好兄弟，四舍五入一下他们就算是自家兄弟了。

是兄弟就不能见死不救，这是魏志勋一贯的行事准则。

“让开点。”

这魏志勋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比江愁高了大半个头，加上人长得又宽，往这一站路就堵死了，根本过不去。

“哦哦。”

魏志勋侧过身子，江愁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把书包放在桌子上一样样地往外面掏东西。

掏出一本蓝封皮的练习册，江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递给了魏志勋，“赶快点。”

“江愁同学，今天你是我大哥，你叫我往南我绝不去北，叫我指东我绝不打西。”

“闭嘴吧。”江愁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迷迷糊糊地说，“抄完了放我桌上。”

“好的好的，小的这就闭嘴。”

魏志勋接过江愁的数学练习册，翻到指定的页数就开始龙飞凤舞地在自己那本上面涂抹起来。

“小同学，看你脸白得跟鬼似的，吃早饭没？”

这魏志勋是个闲不住的，抄作业都堵不住他的嘴，安静了不到半分钟就想找人说话，于是江愁再度成为他这张嘴的受害者。---

“没有。”

他本来想买学校门口的生煎包子，但看到外边一层层的人便当机立断地放弃了。

“不吃早饭怎么行，待会包我身上了，你吃花卷还是包子？”

江愁困得迷迷糊糊，根本没把他说的话放心上，“哦。”

“魏志勋，你在我位置上干什么呢？大早上调戏我同桌，活腻了？”

听到这熟悉的腔调，魏志勋连忙挪屁股站起来，不过手还坚守岗位，继续在作业本上忙碌。

“卓哥，这不……明摆着的嘛。”

抄作业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魏志勋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卓霜瞅了眼魏志勋压在底下的那本作业，认出了上头的字迹，“小同学，你可真厚此薄彼，我昨天找你借物理作业你回我哪两个字还记得吗？”

说着他脸上的笑容淡下去，他眼窝比较深，眉骨笔直，眼尾狭长，笑起来的时候还好，一旦不笑了眼珠子就跟冷冰冰的玻璃似的，看人的样子显得薄情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借。”

抄作业抄得不亦乐乎的魏志勋这种时候还不忘附和两句，“像，真的太像了……”马屁拍到一半想起来自己抄的是谁的作业，试图开口补救，“呃，我说一点都不像，我们小江同学怎么可能这么冷酷无情。卓哥你可真是的，戏精也不能戏精到同桌身上啊。”

卓霜松懈下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魏志勋，瞧瞧你这幅德行。”

“我什么德行？”

“还用我说？墙头草，两边倒。”

终于抄完了作业的魏志勋亲了口练习册，“呸，都是油墨味。”

卓霜推了他两下，让他快点滚，别跟座小山似的占着自己桌子。

“卓哥，昨天顺利吗？”被推搡到一旁的魏志勋抱着练习册，样子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可怜。

“什么顺利不顺利的？”

卓霜懒洋洋地撩起一边眼皮瞅他，好似在说你打什么哑谜呢。

“约会啊，和谢瑶瑶的约会……她来找你不就是想跟你发展发展？”

魏志勋是在跟卓霜说话，谁知道旁边看着睡死了的江愁居然有了大反应，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谢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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