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矾（1/2）

听到“天机阁”三个字，曲河星直起身子，脸色严肃起来，说道：“你这么肯定？天机阁干嘛劫我的单子？”

寒夜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曲叔，你说天心图和破云龙，哪个更为重要？”

曲河星说道：“天心图失传两百多年了，如今江湖上传闻虽多，到底真假难辨。据说天心图上不仅载有当年琅玑公主横扫天下，以一人之力战突厥十万大军的太虚伏魔录，还有太祖皇帝埋藏秘宝的地图。前朝末年，卫家老祖宗同姬氏废帝势同水火，太祖皇帝苦攻聊城答半年之久，奈何聊城当时在齐王的掌控之下久战不屈。最后石家人急功近利，私自放出一枚破云龙，毁了大半个城池，方圆数十里寸草不留，把太祖皇帝气得斩了石家家主，又将石家后人纷纷流放，破云龙也就成了本朝禁忌。其实我奇怪的很，按记载当今世上还存在着三枚破云龙，残星对付明如玉的那一枚，我也曾派人去栖凤山看过，那威力远远没有达到毁一城池的地步，这是什么道理？”

寒夜道：“那是什么道理，曲叔难道不知道？”

曲河星脸色一变，问道：“你什么意思？”

只见寒夜脸色如冰，冷言说道：“曲叔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天心图和破云龙，哪个更重要？”

曲河星说道：“破云龙再厉害，世间也仅存两枚了。除非是要造反，谁会用这个？天心图上的武功秘宝，若是学到了便可以称霸武林，富不可量。若是我看，当然是天心图更重要。”

寒夜叹了口气，说道：“曲叔若是真不知道你在通州救下的那个人是谁，那也少了许多麻烦。”

曲河星盯着他：“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自己麻烦大了？”

说罢便一哂笑：“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玉虚子和天机阁干嘛都要他？破云龙的事儿还有什么猫腻，你都一股脑儿告诉我吧。”

寒夜道：“那个人就是石矾，他逃出回天崖的消息被云瑶封锁，你一时不知道也很正常。当初残星虽拿到了破云龙，但是运用不得其法，那威力连原本记载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再加上明如玉阵法超群，又使其威力减了大半。饶是如此，一个堂堂的天机阁长老到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残星到底是个草包，白白浪费了一枚神兵。”

曲河星已经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你说真的？那小子就是石矾？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眼睛瞎了一只，整个人从粪坑里捞出来似的。要不是发现玉虚子在找他，我也不会一时好奇把他救了回去。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他只说自己也是天魔教徒，得罪了云瑶，被她摧残至此。我想教主即将出关，他老人家曾说过十分不喜我们同门互戕，我就把他顺路带去山西，那边兔崽子们武功好，保护他该不成问题，等除夕见到教主再参云瑶一笔，好膈应膈应这老娘儿们。却不知这人居然是这等身份……”

他顿了顿，又道：“早知他如此重要，我一定亲自保护他。如今天机阁的人插了一手，到时候不是我参云瑶，而是云瑶参我了，这该如何是好？”

寒夜道：“那你就咬死了是云瑶劫的单，横竖也没人查得到是天机阁干的。教主不会为这件事为难你。”

曲河星依旧有些不安，在屋内踱来踱去，突然停了下来，一脸诧异地看着寒夜问道：“不对啊，天机阁的事我玄武堂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来，怎么你小子一下子就知道了？”

寒夜淡淡地说道：“是右护法的影子告诉我的。你也别操心了，若是教主真为难你，右护法有法子应对。”

曲河星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这世上除了天魔教教主，他最服的人就是右护法步伊州，既然他说不要紧，那定然是没事了。

东厢客房内，地龙烧得暖暖的。这房间虽不如梅林小筑那般雅致，但十分明净，窗口便是院子里那棵老歪脖子树的侧枝，如今叶子都掉光了，更显得苍虬有劲。

余霜月照了照镜子，脸上果然已经清清爽爽，不由得好奇曲河星是用什么东西给自己卸的妆，竟然如此有效。她打了盆热水，在房内简单地擦拭清洁了一番，便瞧见了窗前荡着的一双白嫩嫩的脚。

丁露露坐在树杈上，裹着一层灰色的麻袋，一头乌发及腰，阳光照在上面，如同上好的绸缎。她睁着深邃的大眼睛瞧着余霜月，空气里浮动着蜜糖的香气。余霜月第一次见打扮这般怪异的女孩儿，不禁出声道：“你是谁？”

丁露露跳了下来，说道：“看来你身上的毒都已经解干净了，寒夜办事还是靠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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