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为了什么？（1/2）

林凌一步一步踏上阶梯，尚掌柜的话犹在耳边。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刚从厨房出来的燕讥，那人的一双手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来，他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终于是把这事弥补上了吗？

在司家主母逝世的第十五个年头，丞相府终于迎来了一位新主母，无权无势的孟姨娘。

丞相府上至女吏，下至门房，无不是惊讶这孟姨娘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独守空房数年，竟然摇身一变就成了丞相府的当家主母。这等运气斐然的事，自然成了丞相府的小厮丫鬟们时不时讨论的对象。

“不听说孟姨娘前些日子才被休了，搬出去住了吗？这才多久啊？竟然风风光光回来了，真是罕见”

“要我说啊，咱们丞相还是念旧情，大概是舍不得人家母女在北城那破烂地待着，这才把人接了回来，其实这么多年，说没有情分是假的吧”

“那咱们日后可得对这孟姨娘好生伺候着，幸好我以前可没欺负过她们母女，否则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郑全宗站在廊下，沉默不语听着下人们的议论纷纷，一双眉目越皱越深。

“少爷，我说说他们去”

小厮说着就要过去，被郑全宗叫住了。

“让他们说吧，说完了这日子依旧得过”

郑全宗的语气带着与他神情完全不同的沉重。他身为丞相府的儿子，外表听着风光无限，其实在很多时候，他跟孟姨娘在父亲心中是一样的，若不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那父亲说不定也已经忘了他还有一个儿子存在吧。

郑全宗转身，看见那边急匆匆走来一个身影，叫住了他，“郑旬，你要去哪？”

郑旬早就远远看见了郑全宗，尽管郑全宗比他大，他也并不打算叫声堂哥或是行个礼，敷衍回道:“伯父叫我去办点事，你且先让让”

没等郑全宗退步，郑旬擦过他肩膀往外面疾步而去。

小厮瞪着郑旬的背影，甚是不满，“怎么说少爷才是丞相府的公子，这旬少爷倒弄得好像自己才是郑家嫡子一样，嚣张的很”

郑全宗横他一眼，“莫在背后嚼舌根子”

小厮俯首低声道:“少爷，我听他们说丞相已经让孟姨娘搬到主屋去了，而且把孟舒小姐也接了回来，这不都十几年了吗？何必急在这一时？”

郑全宗轻笑，“是啊，父亲做事可从来没有这么急促过”

搬到主屋可不见得就是回宠的征兆，郑全宗太过了解他这个父亲，郑归从来不做无准备的事，也不会平白无故就把主母之位给了孟姨娘。这次这么仓促必定事出有因，可这因是什么，他还猜不到，总归……这看似有爱的一幕，说不准肮脏的很。

“我觉着这尚掌柜肯定是知道凶手是谁，而这次的事情，我觉得跟灵圣堂关系不大”

从柳花巷出来，洛驿城冷静的分析道。

燕讥问他，“何以见得？”

“江湖传言，灵圣堂堂主在两年前将门下一干生意全都交给了其弟作为代管，他这弟弟可不比这堂主，生性张狂跋扈，在他手里的人命多如牛毛”

燕讥凝眉，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捏紧了。

洛驿城继续道:“灵圣堂名声被他搞得极臭，后来他为了将势力打入都城做了不少努力，但一直被拒之门外，却不曾想这柳花巷竟然是灵圣堂的产业”

燕讥说：“柳花巷是一年前在都城兴起的，这么说来，早在一年前灵圣堂便已入都城，而我们竟然一点都没发觉。这地下的交易竟然掩饰的如此之好”

“而这一次，没有人帮他掩饰”，钟离道。

洛驿城颔首，“钟大人聪明。我们想一种结果，就算这事是柳花巷的人做的，其实他们本可以掩人耳目不被发现，杀了人裹张草席扔了便是，可偏偏明目张胆的挂在巷子里，虽说这也符合灵圣堂那位的风格，但这毕竟是都城，江湖人再嚣张也得收敛一二”

“还有另外一种结果，这件案子从始至终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仅仅是灵圣堂背后的靠山，给他们的警告”

钟离道:“一个警告就拖垮了一个柳花巷，这人比我们想象的都要有能耐”

“那可不是”，洛驿城轻笑，“我们随便在大街上走一圈都能遇见好些个达官贵人。咦？那人怎么那么眼熟啊？”

燕讥随他目光看去，“郑旬”

“还没死呢？”，洛驿城眼睛眯了一下，这么多天没见郑旬，他都以为这小子会不会死在哪里了，没想到还这么生龙活虎的蹦跶着呢。

钟离侧头看洛驿城，提醒道:“别忘了你方才说过的话”

洛驿城想了一会，不解问道:“我方才说什么了？”

钟离此时已经走远，燕讥却是懂了钟离的意思，对洛驿城说:“不管你跟郑旬有什么恩怨，这里是都城，凡事先思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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