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8）（1/2）
46. 世界二（8）
监控之类的事情自然有系统111帮忙, 那些严行书不想让出现的话是不会摆在那边让其他人听到或者看到。严行书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挺好说话的，他们想要知道什么他这边都能大大方方的贡献出来, 录像保存在柜台里面摆放的电脑中, 严行书和赵念之给两个警||察让出了位置，然后看着他们快进的浏览一遍后拷走了一份, 而在这个时候，严行书站在那里正听着左杭讲话。
赵念之本来也想听听看他们两个在说什么话，结果脚下刚动了动，就感觉到左雅凡正盯着她看。那种眼神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然后她就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往柜台的方向小小的移动了一下。
怂是没有的，她就是单纯的想要离警||察叔叔近一点而已。
左杭正在和严行书确认的就是他说的那件事, 虽然左杭认识严行书这么多年了, 也知道严行书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他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但左杭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再去确认一下。他在和严行书说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转头去看左雅凡。
后者和平日里一样看上去乖巧的站在那边，不过就是身上的校服有点脏，严行书的解释左杭也听进去了, 是他忍不住用可乐砸了她一下。左杭其实挺能理解严行书在当时会这么做的，所以当时没有讲什么, 但现在看到自己妹妹站在那里突然间就对严行书有了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身边的严行书也没有再讲话了, 左杭他虽然看着左雅凡, 但能感觉到严行书身上的那种漫不经心。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顺着严行书的目光看了过去, 对方正看着站在柜台旁边不知道拿着手机在跟谁聊天。
“你看她做什么，先把你家这个祸害给搞定吧。”严行书语气懒散的不得了，“至于店里这些损失，你到时候赔给我就行了。”他想了想，看了一眼左杭的表情，“不过你说的那个事儿啊，我不太能答应。”
“我刚刚想了一下，”严行书说的就好像是他真的认真去思考了左杭的提议一样，但其实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这就是一个说辞，“我不会帮你把这件事瞒下去的。”他其实在刚才就已经发短信给他明显护崽的姐姐了，他估计严舒知道基本上家里的另外两个也就知道了，他还挺希望看到左雅凡被教育的场面的。
该说的也都说了，该拷走的也都拷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严行书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他伸手突然拽了一下准备带左雅凡走的左杭，低声又说了一句：“我建议你还是好好问一下你爸妈，左雅凡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不出来问问老太太和老爷子也行。”
严行书记得之前拿到的背景资料里写着左家的两个老人都非常喜欢左雅凡，而且要比对左杭疼爱多了。
左杭听到严行书的话，又想到了之前的那句话，顿时觉得更加糟心了。没点头也没应声，左杭就带着左雅凡离开了，他站在花店门口往路边看，邵雪正和左杭面对面的说着什么，系统111早就凑过去听了。他们两个倒是没说多长时间，从肢体语言来看两个人应该有点争吵的意向，但表情都很克制，大概率是一个不怎么愉快的话题。
邵雪坐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很快就离开了，而左杭也没有再给花店这边一个眼神，他上了自己的车，跟在警|||车后面一同离开。
“你现在什么感觉？”严行书似笑非笑的看着系统111。
后者看着他正进行无声的抗议，好像就连这句话都是对系统的伤害一样。
严行书被系统111的反应逗笑了，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店里面发除了杂乱的声音。严行书回头看了一眼，赵念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校服外套正拿着工具清理地面，在看到花的时候还会专门挑出来看一看能不能活。严行书本来想让她别动手了，叫个家政来弄，但看赵念之那个样子也就算了。
店员不就是在这种时候用的吗？
见严行书转头看了几眼又转回来了，系统111快速的把刚刚路边发生的事情跟严行书简述了一遍。大概就是两个人产生了一点小争执，但因为左雅凡的事情没有办法当场解决掉，所以打算事情搞定了再说回这个话题。系统111跟严行书形容了一下左杭的脸色和表情，严行书破天荒的产生了一种愧疚的情绪。
“哎，你说我是不是对左杭太过分了？”严行书扭头问正蹲在地上捡花盆碎片的赵念之。
赵念之被他突然讲话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那片砸到脚上，她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进来靠在感应门旁边的严行书，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是特别过分，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你那句话太突然了，换在别的地方他可能都想上来直接揍你……”
“是吗？”严行书摸了摸下巴，稍稍有些长了的头发让他觉得后脖颈有些不舒服，略微低下头，手从后颈向上顺手撸了一把，然后又忍不住顺着扒了扒。“我觉得还好吧，要是直接给他看视频岂不是杀伤力更大。”
赵念之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严行书，完全被严行书的动作吸引了，停留在严行书刚刚翘起来的一小撮头发上面。她伸手指了一下严行书的头顶，没有接严行书刚刚的话。
“翘起来了。”小姑娘满手的灰和土，笑眼弯弯的跟他说。
严行书就也笑，他抬手碰了碰又重新扒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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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如果没有严行书的那句话，邵雪和左杭大概还和之前一样，只要不牵扯到左雅凡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次因为这件事过来邵雪其实心里也想着能不能借这个事情让左杭他们家里好好管一管，她真的一直都觉得是左雅凡年龄正好在青春期，一向又和哥哥关系好才会这么敌对她，可现在……
邵雪觉得她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
邵雪完全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会直接相信的类型，她虽然心里对严行书的话有疑问，但也没有因为这句话就直接跟左杭吵起来。她只是跟左杭说如果问清楚了也要告诉她一声，然后她再考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是什么样子的。
要说难受什么的，确实有一点点，更多的是荒唐。邵雪听到那句话之后眼神一直都落在左雅凡的身上，她挺想不明白的，就算是真的没有血缘关系，一起在一个家里面生活了这么久，所有的人都把他们当亲兄妹看待，就连其中一个当事人也是抱着这种态度，另一个是怎么能歪到别的地方去的？
不觉得自己不正常吗？
邵雪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真的太令人窒息了，本来想拿手机给妈妈打个电话说这件事的，在电话拨通的前一秒放弃了。这个事到现在这个程度，她要是真的说了，就算是她再喜欢左杭，父母也不会同意她嫁给左杭的。邵雪想了想，最后把这件事简短的用文字描述了一下，发给了她关系最好的一个朋友。
本来是打算吐槽一下然后让朋友稍微安慰她一下，最差也是先静静心，这样起码也能先清醒的想一想以后要怎么办。结果朋友看完了之后立马打了个电话过来，一上来就问了她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都这样了，你图他什么啊？”
“长得好看家里有钱还是对你好啊？”
“可是前两点你都有啊，对你好是一定不能图的，万一以后对你不好了那什么都没有了白白浪费时间和青春。”
对哦。
邵雪想了想，竟然无法反驳。
“大概是因为我现在好喜欢他？”
电话那边能听到朋友有些愤怒的捶了一下桌子，都到现在这种情况了，邵雪竟然还能在心里给配一个“桌子HP-1”的弹幕。邵雪正在想什么时候能听到“HP-2”，那边就说了一句：“再喜欢也不行啊，你醒一醒，最近这段时间他什么时候第一时间站在你这边教育她妹妹了，每次不都是先哄那位啊？”
邵雪又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有办法反驳，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那我好好考虑一下，我确实是有点动摇了……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抽身走人了可咋搞。”
“就感觉这件事吧，挺令人无语也挺令人不舒服的。”
她和朋友现在说的这些话大概永远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她其实现在挺生气的，但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在还有陌生人在的地方说那些想说的话。所以邵雪问了一下朋友现在在的地方，准备去找人面对面的吐槽一波。结果刚问了一下，那边就报了个地址出来，邵雪听的还挺耳熟的，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
开车的司机听到了，顺口回答了一下：“就是你刚刚上车那。”
邵雪：“……你去那边准备干什么去？”
“哦，我姑奶奶不是去世了，家里有人介绍说那边有家店的老板是专业的，准备去看看，合适就给我姑奶奶起一盆好看大气的，这样她也开心。”朋友看了看时间，“你要不跟我直接店里面见？询问完了正好一起去吃火锅唱K发泄一下。”
“……不了。”邵雪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太巧了一点，“不过我建议你明天去吧，今天还是算了。”
“怎么了？”
“事情发生的地点就在那家花店，一楼一片狼藉，估计现在正收拾呢，你明天去吧。”
电话那边：“……这什么狗屎运。”
邵雪感觉好笑的笑了一声，“是挺那什么的。”
两个人一拍即合，准备直接一起去吃火锅了。
而现在的花店里严行书正跟着赵念之一起清理地面，他本来是不想动手的，结果他只不过是顺手递了一下抹布，赵念之的幸福值竟然临时增加了几点。然后严行书就自觉地去涮拖布准备拖地了，和他想要的一样，严行书才拖了两块大地砖，就听到赵念之的幸福值涨了一点。
严行书觉得赵念之这个小姑娘真的是非常容易满足。
一个清理着墙面上的污渍，另一个握着拖把不算敷衍但也不算特别仔细的在拖着地，一时间整个店里都安静了下来。中央空调在之前被赵念之调成了换气模式，现在屋里的烟味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了。
赵念之最知道严行书这个老板的龟毛程度，明明自己也抽烟，但却不喜欢屋子里面有烟味。在警|||察叔叔们走了之后，赵念之立马就开了换气。还顺便从柜台下面的小箱子里又拆开了一盒薄荷糖放在了严行书能够看到的地方，省的又听到严行书在那边念念叨叨的。
她要比严行书提前清理完墙上的污渍，她看了看已经被拖的差不多的地，打消了从严行书手里接过拖布的想法，坐在了椅子上面看着严行书，犹犹豫豫到严行书已经连着看了她四五眼了才开口。
“我放学的时候接到了院里老师的电话，老师说你打算资助我上大学？”
严行书不觉得这个事情有什么问题，一开始本来就是找的借口，如果赵念之需要的话变成真的对他来说也不难。系统积分可以兑换任何世界的货币，而且一点积分可以兑换的货币数量很大，完全不需要用原身的钱。
“是啊，你不想？”
赵念之有什么就说什么，她瞅着严行书的表情说：“不太想，你资助我我除了欠钱外更多欠的是人情，我走别的渠道就只需要还钱就可以了。”
“谁告诉你资助也要让你还钱的。”严行书胳膊搭在拖把的长柄上，一条腿稍稍曲着站在那里，看上去身高腿长，“不需要还钱啊，你要是觉得说不过去，那就毕业了继续来给我打工呗。”
赵念之：“……”
她鼓了鼓嘴：“我学花卉培养又不是为了给你打工。”
严行书瞅着她卷了一下唇角，露出个笑来，“自己干啊？那你前期投入可就大了，要是你毕业了过来给我帮忙，我们合伙的话要比你自己干强啊。也完全可以自己接自己的单嘛，就是店面在一起。”
对面的人明明还只能用“男生”来形容，从外表穿着都是这样，每次说话也都经常没谱，但在正经事情上总是能表现出来一种稳重。尤其是现在，赵念之一点都不觉得严行书说这番话是在开玩笑，虽然现在的场景根本不像是在谈正事。
“那……我要是没有进这个专业，你不是亏了？”赵念之其实有点心动的，和严行书相处这么久她嘴上不说，但其实还是很相信这个人的，这种信任都快要赶上和她对院里的老师了。“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想要资助我啊？”
严行书把拖把靠在旁边，走到冰箱那边拿了一罐可乐，倒是没有立马打开，而是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口中回答着问题，“所以要等你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才会确定资助还是不资助。”他抬起头来，“至于为什么资助……投资啊。”严行书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不是你在培育方面是真的有天赋，我都懒得留你在这里呆这么久。”
赵念之独立培育的那盆花已经能看到变化了，这个变化是往好的方向去的，一盆骨灰花卉有没有培育成功在这个阶段就能看出来了。严行书拿着系统出品的培育手册对照了半天，又询问了系统111，这才确认了赵念之是真的有这种天赋。
所以结果是什么他都不亏。
严行书看着赵念之不自觉咬着下唇想事情的样子，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把手里的可乐塞到了赵念之的手里，冰凉的罐身让赵念之抖了一下，才握了几秒就放在了旁边。严行书看了看那可乐，突然有些怨念：“去，上前面超市给我搬两箱可乐，红色罐的。”
“？冰箱里不是还有？”赵念之茫然的看着他，“而且你不是只喝蓝色的吗？”
严行书整张脸都要皱起来了，表示了自己的嫌弃程度。
“一看到这个我就想到左雅凡那个神经病，换掉换掉，里面的蓝罐都归你了。”
神经病？
是挺神经病的。
赵念之点点头，在心里附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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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里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瞒着左家的家长。不得不说左家人对左雅凡是真的很宠，听到左杭第二天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花店被砸成什么样子，而是去问左雅凡有没有受伤。
坐在那边的左杭顿感头痛，“不是，她能有什么事情啊，人行书在旁边看着她砸完的。”那段录像左杭是在派||出所看完的，看的时候他是强迫自己全神贯注，不然的话就能感觉到旁边人投来的视线。他在这个时候就想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了解严行书，屏幕上的严行书就那样看着，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表现出来的样子和大学的时候看到某些不可理喻没有办法交流的人一样。
左杭感觉自己年纪轻轻的血压就上来了，严行书看他妹妹跟看一个神经病一样。要不是他觉得左雅凡不会是那种无缘无故找上门撒气的人，否则他可能也会觉得屏幕里的人是神经病。
录下来的场景真的让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比较好，以往他见到的妹妹都是懂事体贴最多有点小任性的那种。成绩名列前茅不说人缘也不错，在学校老师对她的评价都是好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左雅凡。左杭其实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左雅凡跑去找严行书是做什么？
左雅凡一直沉默拒绝和左杭讲话，左杭也不知道这个态度是为自己的做法感觉羞愧，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和他再讲话。搞得左杭也有些窝火，干脆就直接把问题抛给父母了。
“严家的那小子谁都管不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欺负你妹妹了。”左妈妈一听到左杭的话脸立马就沉了下来，还瞪了一眼替别人说话的左杭。
左杭正想再说点什么，一直坐在那边没有讲话的左雅凡开始掉眼泪了。
哭的非常压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左杭：“……”他真的无话可说。
左家父母的反应和左杭完全不同，他们同时紧张的坐直了起来，左妈妈干脆起身坐到了左雅凡的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说：“不哭了不哭了，你看看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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