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1/2)
“回来了。”
只这三个字,让竹惜玉瞬间泪崩。虽然只有这三个字,竹惜玉仍旧发觉二郎变了。
深沉、稳重、谦逊、低调。
不似从前的张狂、骄傲、高高在上。
竹惜玉强忍着,未有哭出声。
这间屋子装修简单,看出是以全舒适方便为主。进门正对是个不大的外厅,墙上干干净净未有任何修饰,左侧是木质隔断,中间一个小门把屋子分成两间,竹惜玉看不到里面的二郎,只闻到淡淡的熏香。
她轻轻进到里间,站在门处,赫然出现在二郎眼前。
二郎本正斜靠在榻上端着书看,一抬眼便瞧见门口的人,清瘦,一身淡青色襦裙。
二郎腾地坐正,手中的书啪地掉地上。
二人四目相对,眼波微动,彼此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多月来的热烈思念,还有不可置信。
他们对望了放久,像是隔了一世再次重逢,有种失而复得的兴奋和喜悦。
他瘦了,眼窝深陷,想必是休息不好。所以那熏香是安神的吧。他穿着的面料太普通了,许是英卫的吧!难道他那些衣服也被典当了?他瞧我的眼神里有欣喜,想来对我的到来,是欢喜的。
她又长高了,皮肤更好了,本就是英气,现在瞧去又多了份自信,不再是那个奴仆时的胆小怯懦,不大的眼睛更加有神。想来,她的生意做得很好,我知道她是有那个能力的。
……
两人在心里各自揣度着……却无人先打破这个沉默。
这可急坏了屋外的人,英卫见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问:“井文光,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井文光静立在旁边,笑而不语。他可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习惯。
“哎,讲话了,讲话了。”一旁的王管事有些激动。
英卫赶紧把王管事拉开:“莫再听了,小心二郎罚你。”
其实,里面的声音也不是讲话,是低低的哭泣声。
二郎盯了这个女人许久,这女人终控制不住,捂着嘴,呜呜哭起来。
二郎却笑了,他冲她招招手:“过来。”
她像木偶似的,未加思索就走过去,二郎站起来,双手张开,把她环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毛茸茸的发髻正触在他的脸颊,他慢慢收紧怀抱,似要把她嵌进身体里,她柔软的身体有着淡雅的清香,终于是实实在在地拥着她,而不是在梦中转瞬消失了。
竹惜玉仍控制不住地低泣,她亦是环着二郎,二郎坚实的臂膀,宽阔的怀抱,多少次在梦中与他相拥,却未有真实拥有的踏实。这个怀抱,她不会再给丢掉。
“二郎,对不起。”唯今,她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世上的事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但有因才有果,所有的因果都有关联,存于这因果中的人都逃不掉牵连。但终究能得到个好果还是需要有善的支撑。
二郎不断用脸颊蹭着她的发式,轻道:“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
是的,经历这许多,谁是对,谁又是错?大哥流放,阿爹入狱,家产收公,一夜之间的变化,他觉得是喝醉了酒,出的幻像,不愿相信。看着家里的东西被收走,阿娘哭得昏厥过去,还提着酒壶的二郎忽地清醒过来。
想那女子——竹惜玉的阿娘也是极爱哭,可竹惜玉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勇于承担解决困难,他一个七尺男儿郎怎可不如她?
他带着阿娘及那几个忠心奴仆搬来这里,能带出来的私人物件典当的典当,变卖的变卖,凑钱还给李将军,却还有些还不上。
这才稍稍安顿好,二郎他们正商讨着做什么活计挣钱。井文光一直帮父亲打理着产业,经验丰富,让他出去谋划。
适才,二郎误以为是井文光回来了。现下,他们亦不分什么主仆,都是共患难的兄弟了。
竹惜玉被二郎紧箍着,鼻子要压扁了,只得拍拍二郎:“二郎……”浓重的鼻音,软糯的声音,像一根轻柔的羽毛扫过二郎的心,痒痒的难受。他改为单手环抱,另一只手托起这小女人的下巴,二话不说,狠狠地亲了下去。
竹惜玉惊得瞪大了眼,被动地让他敲开嘴,攻城掠夺,二郎像是饿了许久的乞丐,疯狂地攫取她的甜美。竹惜玉忍不住哼/恩出声,却是更助长了二郎的胆量,他大手胡乱地摸索,终于找到自己的渴求……
竹惜玉战战兢兢,缩在二郎怀里,适才二郎疯狂的动作令她心悸。她以为二郎要继续下去,她也做好了准备,但是二郎只是停在那。
他暗哑的声音闷闷道:“日后,定不会放过你。”
竹惜玉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偷偷地吐吐舌头。
当初为分离闹得刀光血影,如今再次重逢,他们没有痛哭流涕,怨声载道,指天骂地,他们不需要说太多便能知道对方,理解对方,这也许就是默契吧。
门外窸窸窣窣地嘈杂声,二郎微微蹙眉,轻道:“这些好事的,我让他们走开。”
竹惜玉连忙阻止:“不必。咱们都坐下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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