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方澜清有些意外,那些宝贵的微不足道的生活里的小碎片,被他像是秋去冬来的松鼠藏松子似的从心尖搬到了回忆的匣子里落锁珍藏。---与其回忆过去不如创造新的记忆,彼时还未重新遇见江沅的方澜清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他也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些矫情的玩意儿没有任何占据江沅身心灵的意义。
可事实是江沅说的,是他们共同拥有的。
刚认识并不熟识的那一年江沅忙着准备深造资料忙得昏天暗地,三餐不定时加上日夜颠倒的作息,很快便在凌寒染上了感冒。得亏那时结束了五天四夜天文台站岗的方澜清给江沅的室友——他的好发小简容送宵夜,逮着了趴在书桌和层层叠叠散乱资料里的江沅,连搀带搂地,隔着八公**高差费劲儿地把人搬到了医院。
江沅捡回了条命,却被方澜清骂得恨不得两眼一黑昏过去算了。
他清晰记得那一天医院的冷气显而易见地开得大了些,不小心触碰的掌心都颇于常温的低,但此江沅的掌温仍比方澜清来得温热。
江沅没话找话,用没扎针的另一只手撑着腮帮子问:“你名字的澜清是哪个澜清?”
他突兀开口潇洒笑意仍逗留在他翘起的嘴角。那时两人还称不上知己,对彼此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姓名,和简容的室友/发小上。
见方澜清张了张口疑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江沅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语文不太好,平时考试都在五六十漂浮。”
“没事,我也差不多那水平,都是理科生嘛。”方澜清低语轻笑,“澜清,狂澜沧江的澜,冰清玉洁的清。”
“唬我吧,语文不好。---”江沅撑着脑袋眯眼。
“没,是真的,我成绩单还留着呢。”方澜清伸了个懒腰,“江沅又是哪倆字?”
“楚中九江,五曰沅江。”
“哎,真巧,”江沅侧目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方澜清笑起来凹陷的酒窝,“咱俩的名都属水性。”
方澜清本想开口打趣他诗词用起来真溜,却突兀被江沅打了个断,听着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他点了点头:“你不说我都没注意。”
江沅笑了笑:“澜清这名字取得挺好,清澄如水。”跟本人一样。而这句话江沅没有宣之于口,只是默默在心底想到。
他摁着手机,无以名状地在便签处落笔两行。
十里沅江,万水澜清。
“什么?”
江沅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方澜清未听清,他却带着恣意的浅笑摇头:“没什么。”
点滴输完了。谁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也极其默契地忽视了彼此眼中某些热烈得有些直接的情绪。都是成年人了,到底不是二十好几的毛头小子,方澜清这些年唯一庆幸的是他始终保留着那份每每都忍不住宣之于口的喜欢,要不然,他们连此时并肩一块儿走出输液室的机会也没有。
“一日服三次,记得饭后服用。”江沅将装着药的袋子递给了方澜清,又抬手看了眼表,“我送你回去吧?我今晚不值夜班。”
方澜清刚想拒绝,有忽然想到自己耽误了江沅好几个小时,是理所应当请顿饭的。
“耽误了你几个小时,我请你吃个晚餐?”方澜清冲江沅笑了笑,“赏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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