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2）

青桃儿和江辰两个全不知道背后不远处的两个老人已经在准备催婚了，他俩还在为案板上合力捏出的小胖猪高兴。

江辰不想用红豆给自己的小胖猪当眼睛, “也太大了, 还是红色的。红眼睛的猪瞧着多吓人啊。”

“那我给你拿芝麻过来？”青桃儿问。

“行, ”江辰点头，“芝麻大小正合适。”

芝麻确实挺合适的，但是这样这个花馍颜色就只有黑白二色, 太过素淡不够喜庆。青桃儿和江辰两个人商量着又捡了几粒最小的红豆给小胖猪的身上镶了一朵‘五瓣红梅’，这下才有点过年的意思。

除了这些小动物造型的花馍, 还得准备枣馍, 青桃儿擀出枣馍的底盘, 就把面搓成长条，包了红枣用筷子挤出弯弯绕绕的造型。

枣馍一层摞一层，最高的一个枣馍盘了五层, 如果不是担心锅里放不下，青桃儿恐怕还要往更高了盘。

厨房的那口灶眼加堂屋的这一口全放上了蒸馍的锅，两个锅一起蒸, 倒腾了两次就把花馍全蒸好了。

到了二十九这一天, 旁户人家还在为过年忙得人仰马翻的时候，张家家里的年货、洒扫工作就已妥当了。

张家老两口坐在堂屋的炕上, 一边悠闲地说着话，一边看两个小的剪红纸、写对联。

说起来自从知道江辰的字写得不错之后，张家过年的对联就没再麻烦过别人。

这几年来张家挂的都是他写的对联, 左邻右舍的知道了, 今年碰上他在小青庄过年, 也早早打过招呼请他帮忙为自家写几幅。

那张八仙桌左边松松散散地搁了一摞裁好的红纸，中间空出一块地方供江辰写毛笔字，桌子的右边则悬挂着几幅已经写好正在晾墨的对联。

青桃儿趴在炕上的小桌子上剪纸，一边手下动作不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爷爷奶奶还有江辰说话。

“你记得多写张六畜兴旺的啊，何大娘家今年新养了羊，羊圈上也要贴。”青桃儿提醒江辰。

“记着呢。”江辰握着毛笔，头也不抬地一边写字一边回她。

“她家就两只羊，也值当盖个圈！”张老头儿笑呵呵的，把这个当趣事讲。

何大娘就是那天串门打趣江辰的那一位，她男人叫周凉。从周凉父亲起，周家跟张家两家就是邻居，多年相处下来，两家关系亲近非同一般。

“人凉子细致，别说两只羊了，你看东子小时候他逮只野鸽子给他玩，都要给编个笼子。”青桃儿奶奶说。

她刚说完，青桃儿和江辰不由地因这只野鸽子回忆起儿时趣事，不约而同都笑了。

“东子小时候有野鸽子，我和青桃儿就只有麻雀，那会儿眼馋死了。”江辰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他这会儿长大了，就有些理解不了小时候怎么就对那只野鸽子稀罕到不行。

“可不是，麻雀还烈性，抓住了米不吃水不喝的，两天就死了。”青桃儿说。

那会儿正是刚从旱情和疫病刚刚熬出头的时候，人都差点养不活，哪有多出的粮食去养家禽家畜。

周凉家运气好，碰到一只野鸽子误撞进了他家，本来想杀了吃肉，但是耐不住家里小儿子哭闹不休，只得依他的意把野鸽子留下来给他当了一段时间的‘宠物’。

东子那段时间就顶得意，每天用绳子牵着剪了翅膀的野鸽子在外面溜达，一边是为让野鸽子自己找食吃，一边也是为了向小伙伴们炫耀。

江辰那是头一年到小青庄，原本在汾州时他对这类小动物是及其没有好感的，但是到了小青庄，不知道是因为玩具少还是被旁边盯着野鸽子不放的青桃儿感染了，总之，他对东子那只走到哪儿牵到哪儿的野鸽子也很眼馋。

青桃儿见了一面，回去就缠磨着张老头儿和张大牛也给她弄一只，江辰不好意思开口，就站在旁边仰着头两眼渴望地看着家里的大人。

但是野鸽子并不多见，周凉家的野鸽子是自己撞上门来的，这种运气稀有得一直到十来年后的今天还值得说道。

张大牛被家里小孩子缠磨地心软，却又实在逮不到野鸽子，就用簸箕罩了两只灰不愣登的麻雀给他俩充数。

青桃儿和江辰也不计较麻雀不如野鸽子毛羽鲜艳，对这两只关在鸡笼子里的麻雀抱着极大的热情，忙着给它俩喂水捉蚂蚱，还一起合力抬着鸡笼子给村里的小伙伴显摆。

但捉来的麻雀不肯吃喝，蔫巴巴关了两日就死了。张老头儿说麻雀气性大，这不是饿死的，是活活把自己气死的，青桃儿和江辰还因此哭了一场。

张老头儿由烈性的麻雀又说到了其他鸟雀上，青桃儿在旁边听着，顺手拿了张红纸刻了一张喜鹊报春的图样。

“这个贴屋里墙上。”青桃儿奶奶指着她手里刻好的图样发表意见。

“该贴到院里的墙上。”张老头儿也有想法。

“外头风吹日晒的，两天就不鲜亮了，还是贴屋里好。”青桃儿奶奶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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