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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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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这次该逃得彻底点,可是又能走到哪里去呢,不论身在何方,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她都觉得自己形单影只,有时候回来大概是迫不得已又命中注定的选择。

那条锋利的爪钩撕破了她的肩袖,她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驶,刚刚驶入落脚点,却没有停车,而是从路的尽头穿了出去。能和自己打个平手甚至可以制住自己的男人虽然停了手,平静下来后她咀嚼着那种和人狠命搏杀的滋味,竟然感到肾上腺素涌遍全身,心跳加速,兴奋无比。

陈簌在白若妤的琴行门口停下,琴行没有营业,女孩的爷爷刚刚遭遇自己的打击,白若妤大概很长时间都不会出现在这儿。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她蜷缩在驾座上体味着兴奋感逐渐平息下来的失落,她看到了近距离的血,看到了力量和在力量制衡下自己还没有退化的本能,她想要这种感觉持续下去,却又茫然地无从找寻,她不喜欢被人背后偷袭,她想要那种久违的正面较量。

迷迷糊糊之间,窗玻璃的叩击声让她醒过来看到白若妤打着伞站在车外。陈簌摁下车窗,友人疲惫苍白的小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惊讶。

“簌簌......”

“嗨,若妤。”

“你、你回来了?”

“可不是嘛。”

“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她不想骗她。

白若妤抿了抿嘴,干笑道:“我以为是谁把车就这么横在我的门口,还真像是你的风格。”

淅沥的雨打在伞和车窗上,噼里啪啦。她在冷雨中默默注视了车里的人一会儿,小声问:

“进去坐坐?”

“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里面除了钢琴什么也没有。”

她无法忘记撞见少年时白若妤和男朋友亲吻的一幕,但只是记得那个男孩儿努力地把嘴在自己好友脸颊、嘴唇和脖子上来回移动,至于白若妤当时的表情她不太想的起来了。

从那时起她学会了和闺蜜保持着询问对方是否方便的客套。

白若妤把伞收起来放在架子上,她只点燃了门厅的灯,陈簌抖抖马尾上挂着的水珠,手揣在军用夹克里站在门口。

“进来啊。”

“你的演奏会我去听了。”

“哪一场?”

“每一场。”

“这么说你早就回来啦。”

“你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她们各说各话,跳过了敏感的,易引发争吵的部分。

白若妤回头,看着不肯再往里走一步的陈簌:

“你的肩膀在流血,我给你处理一下。”

“不用了,没什么大碍,自然就会止住的。”

“一直都这样?”

“什么。”

“让伤口自然止住出血。”

“也不是。”

她拽起她的胳膊:“跟我来。”

陈簌乖乖地跟着白若妤上了二楼,推开休息室:

“把上衣脱了。”若妤道。

受伤的人迟迟不愿动。

白若妤取来医药箱弯腰强行扒下了那件夹克,突然动作停了下来盯着女友腰间别着的武器。

陈簌扶住若妤的肩膀,轻轻把她推开,再次穿起了一侧的衣服,夹克遮挡起那把锃亮的“罗洁塔67”,然后将另一侧的肩转向了还在发呆的女孩:

“麻烦你。”

白若妤回过神,她低着头不再作声地为陈簌的伤口上上药。

小时候她时不常为她包扎伤口,陈簌跟蒋涣不对付,和谦让恭顺的陈枫不同,这个野蛮女孩儿在六岁时就晓得用从下人那里学来的脏话招呼这个码头工的小崽子了,接着是明目张胆地拳脚挑衅。

为此她常常被惩罚不得上桌吃饭,不得外出和小伙伴玩耍,不得迈出房间。

白若妤觉得陈簌这么做很蠢,她不该把对蒋涣的厌恶挂在脸上从而被人捏住把柄。

可时间久了,她觉得自己的伙伴有一百种办法摆脱家里人的管制,异想天开地玩闹着,不服输着,父母和哥哥的责备对她来说更像是种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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