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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陆-剖心陈情,到头还是白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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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理一听这话,神色不由得跟着一变。他心里跟猫挠了似的翻腾起来,早忘了什么礼节秩序,向着底下的冯极狠狠瞪了一眼,张口就要给自己申辩。

“怎么处置?”朱以先心思更快,开口直压过他的话头道,“刚才冯极说了半天,魏思理也不过是从犯,无奈之举。按照五州例律应当从轻,用不着往淮掖送吧。”

靳秩徽闻言,负起手来微微敛着下颌,没再说什么。周羲琤却轻轻一笑,从旁边高摞起的公文上面揭下一份文件来,顺着桌子向对面划过去,向魏思理道:“魏少参对沚安城防不知情,那这份东西总认得吧?”

魏思理接了信封,三下两下拆开,往外一抽便扫见那货运单的抬头,不用再往下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以先偏头一扫,心里不由地跟着一落,向周羲琤等人道:“这正说着城防的事情,你们忽然把这个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刚才冯极一番话本就叫人心寒,连带上顾演珩传的消息,周羲琤心里压着好几件事儿,件件都左右为难。这时候见他又要推诿,忍不住出言讽了一句:“你们?朱部司倒是分得清楚。”

朱以先听他话里带刺,脸色不由得不好看起来,却也制着不当面发作。他把信封往桌上一扔,刚想往回驳几句,只见顾鉴舟从正对面的旁听席上霍然起身。

他心里没来由地觉得要不好,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鉴舟已经几步走到审问席前,扬手把另外一份东西用力拍在桌上,恨声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这事情来得突然,屋里刚才还吵嚷纷纷,此刻全都静了下来。众人的眼光纷纷凝过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鉴舟现在举出什么来,到底是要站在哪一边的?

靳秩徽往桌上一瞥,遥遥地看清了那电文的抬头,心里便跟着一沉。顾鉴舟一心急着维护朱以先,越过他们之前商定好的安排,把顾演珩传来的的那份留中不发的审批直接亮出来了。

他们接到淮掖电报的当天晚上便连夜集在一起。韩莘对潞州这批货运本就膈应,一心想要查出个始末来,自然不主张再给什么机会,希望他们尽快处置。而顾鉴舟和周羲琤却不赞同,两人给出的理由倒是也相似——时隔多年,仅凭一封电报作为依据,未免显得武断了。靳秩徽顾着两边的想法左右调停了半天,双方才各退一步,都同意先听听朱以先本人怎么解释,再做决断。然而到了现在,顾鉴舟担心他无法自圆其说,索性把底牌亮直接了出来。他冒着跟众人翻脸的风险,也要给朱以先最后一次示警。

顾鉴舟这么一变卦,事情的主动权立刻移到了朱以先的手里,他们几人的处境立刻被动起来。靳秩徽一面观察着他的反应,一面心下急转。朱以先向来敏捷缜密,自然会想办法解释。但无论他怎么周旋,事情既然落下了,自己就必须给韩莘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不想朱以先却并不领情,他心里自然清楚这事情的利害,只是骤然之间任谁也难理出个头绪来。然而偏赶着这时候,顾鉴舟气势汹汹地掷上来这么一份审批,怎么说都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堆叠在一起,齐心要断他的去路。

顾鉴舟在台下微扬起脸看着他,朱以先凝着这幅亲爱面孔,却不由得心头火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凉透了。这句话要是别人问起也就算了,偏偏是顾鉴舟挑起头来说。他看着这电文,只觉得自己之前跟他剖心陈情,原来是都白费了。他大约是都当了耳旁风,实际上根本就不相信。

这想法让他心里又酸又涩,像火猛烧起来似的再难压住。朱以先把那审批报告往桌上猛地一拍,站在台上往前面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双手撑在桌上冷起声音道:“顾总参,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顾鉴舟诧异地愣在原地,他完全没有想到朱以先会是这种反应。原本来说,他想着让朱以先见势而收,顺势接着刚才周羲琤的话,把归因引到魏思理身上就算完了,别老绕在这封审批上缠个不清。可谁想到朱以先竟较起劲来反问他,他站在台下怎么答都不是,一时间不好收场了。

这些念头都在瞬间,顾鉴舟没有头绪,却下意识道:“我父亲那天在机要室找资料,翻到这么一封就寄过来问我们,我……”

这话还没说完,顾鉴舟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忌讳。当初还在淮掖的时候,不论是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因为朱以先不肯给周珀璋作证,顾演珩对朱以先总是带了点说不上来的反感。他们两人倒谈不上有龃龉,但面对面地也总是相处不来。他在这场合之下提出说是顾演珩找到的,六分故意也要变成十分了。

果不其然,朱以先脸色一下子阴了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硬声问道:“所以呢?顾鉴舟,你接了这么一封好电报,现在是要做什么?”

这话逼得太狠,顾鉴舟两下为难,哑着声音不想解释。而对抗似的沉默却竖起一道更重的隔膜来,朱以先一下子控制不住,把手下的电报往外猛一推道:“今天我要是就不给你一个说法,你是不是就打算直接叫委员会来稽查我,最好直接押回淮掖去?嗯,顾公子?”

顾鉴舟无言地低了头,微微地张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都是些什么话。”周羲琤见他越说越离谱,不禁起身阻止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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