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伍-“谎话实在拙劣。”（1/2）

两人跟着那行员刚走出门去，便看到许行从楼道那头折返回来。他手里拿了一封刚从沚安司令部发回来的电报，疾走过来递给周羲琤，又向靳秩徽道：“司令。”

许行道：“我刚才路过机要室的时候正好遇到朱部司传话过来，他说请您两位到楼上去一趟。”

“什么事？”靳秩徽道。

“传话的人没说，但是程司令和顾参都已经上去了。”许行道，“不过好像是跟冯极有点关系，朱部司那边昨天一直查他来的，也许是有结果了。”

“说起他们俩，”周羲琤边走边道，“潼州的人说是在城外发现了什么人，怎么回事？程深有交代吗？”

许行道：“潞陵这边说，潼州找到的人已经移交到司令部来了，程司令他们不再过问。”

“不过问了？”周羲琤疑道，“程深刚才还叫我们过去看看，这会儿怎么又不管了？”

“好像是朱部司的意思，”许行道，“他说这事儿就给魏少参主理，您几位还是先上去说冯极的事情。”

周羲琤想了想道：“这人你看清了吗？什么来头？”

许行一顿道：“我刚才路过值班室的时候，大概听了一耳朵。好像说这人不是潞州本地的，但是也没说清楚是从哪儿跑过来的，在城门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周羲琤闻言马上停了步子，沉了沉向靳秩徽道：“你先过去吧，我到那边去看一眼，一会儿上去找你。”

“好。”靳秩徽也没多问，向他一点头带着许行上楼去了。

周羲琤看着两人走远，回过身跟着那行员往相反方向的走去。两人在距离办公室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下步子，周羲琤又回过头来：“再劳烦你，请帮我把沚州宋副参叫过来。”

宋钦推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周羲琤。他坐在讯问席的正中间，两边的手指尖对在一起，正审视着对面的人。这人背对着门口，身穿一水的浅绿色军服，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五州士兵，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州的。

魏思理坐在周羲琤左侧，他双手叉在胸前，目光往下垂在青绿色的桌布上，默默地没有说话，好像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周羲琤看见他进门来，便向门口招呼让他过来。宋钦在讯问席右侧坐定，这才看清了对面人的容貌。这人年纪约四十上下，全身衣着看着还算是整齐利落，军服上沾了不少灰尘，但双腕双肘都不见破烂磨损，想必一路过来并不怎么费事，更遑论西隆追兵。只是距离遥远、风餐露宿而已。他身材不高，长得又瘦，面相上却尖嘴猴腮的，十足地会钻空子，却没有点聪明灵活的机巧劲儿。

宋钦正暗自揣摩这是什么人，便见周羲琤把手里的人事簿往桌上一放，看着对面人道：“侯新，你的编制隶属于我们沚州，这千里迢迢的，你跑到潞州来做什么？”

侯新在对面低着头，听周羲琤问话也只是晃了一下，并没接话。

周羲琤扫了他一眼，伸手拎起桌边的大厚本来，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侯四组长，在城防营呆了六七年，还没学会听见问话要回答吗！”

宋钦在一旁很是错愕，他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周羲琤，见后者神色极为不快，心知这情形不便相问，才又看向侯新道：“你……就是沚州城防营四组长吗？”

侯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闷下头去嗯了一声，又不再说话了。

“你不是跟着大队在沚州界巡视吗，为什么私自从大队溜走？”宋钦问道，“还有，三组长明明到了换防的时间，你把他叫走了支开，是为了给什么人留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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