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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叁-相伴多年,他依然情难自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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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莘放了茶杯,向两人道:“魏思理这人,到潞陵司令部有些时候了,差不多七八年,算不上什么新人。他曾经还当过副参,不过一直不温不火的,没什么太让人留意的地方。”

“副参?”周羲琤问道,“他现在不是少参职吗?”

“是的,”韩莘说,“这事要往四五年前找了,那时候潞州和西隆之间还算安定,边界上暂且维持了一小段和睦,于是商定要开一条经商的要道,好用来巩固两边的关系。我派魏思理过去办的这趟公差,他谈得挺顺利,很快就有结果了。这条要道就选在马坪和固遥之间,连接了潞州和泽州,三个地方都可以沟通往来。这条要道不久就建成了,将西隆与我们五州相连起来,本来是件挺好的事情。”

“听起来,魏思理倒是办事很得力的一个人。”周羲琤道。

“或许是吧,不过他的心思未免太多了些,”韩莘继续道,“后来有一回我到马坪去办事,顺带着抽检了一次贸易要道上的货物,在一辆卡车上发现西隆通过潞州倒卖。他们通过在马坪开设的这条要道,偷偷地往西境走私,得利再运回潞州来。这样做在条件上多有便利,一来可以抄近道,省去了还要翻山的麻烦。二来他们走非正规渠道,比正常途径要便宜太多了,所得全是暴利。”

周羲琤皱起眉头来,听靳秩徽道:“这是违禁品,五州严禁向外交易。借潞州的手给外人牵线搭桥,是谁这么大胆子?”

“发现之后,我也并没声张,只是找了个由头把这批货物扣下,又从城防抽调了一个小组过去查。”韩莘道,“那组最后只回来了一个人,他告诉我,在缴获了的货运单上,其中有一张的审批人上,签的是魏思理的名字。”

两人皆惊诧不已,靳秩徽足有三四秒停在原地没说出话来,半天才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魏思理居然没有被处理?”

“这就是蹊跷之处了,”韩莘道,“我查出来之后,为了保密起见,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潞陵司令部里的任何人。只是关掉了沿线的很多隘口之后,在报告上附了一封密函上报淮掖,说清魏思理的事情。我的本意是想要接着魏思理与西隆勾结的由头,把潞州偷渡这条线彻底清查下去,把边界线好好整肃一下。但是没想到,淮掖在收到报告之后,下令彻底关停双方的贸易要道,终止与西隆的交易往来。五州跟西隆此后便一直没有谈拢,直到闹成现在的样子。”

“那魏思理呢?”周羲琤问道。

韩莘说:“淮掖说魏思理管理不善,由副参降至少参,此外没有别的了。”

“为什么?”周羲琤道,“这分明是勾结着倒买倒卖,淮掖为什么视而不见呢?”

韩莘摇了摇头道:“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意识到自己虽然身为潞州司令,却不再能够完全管得住这里了。潞州未来如何,并不是完全由我说了算,我能做的其实很有限了。所以,我就开始将手里的权力逐渐往外转移,下放到四五个人身上进行观察,自己不再过多干预。”

“您冷眼旁观,是为了要找出是谁在跟淮掖联系吗?”周羲琤问。

“是的,淮掖不停,我这边做再多的事情都没有意义,还不如保全自身。”韩莘道,“大约在一年以后,我发现魏思理开始主动跟冯极越走越近,冯极代理我处理事情的时候,时常会叫上魏思理跟着一起,甚至连几个副参都越过去了。”

“冯极?”周羲琤念叨了一句,“魏思理为什么要选他呢?”

韩莘冷道:“大约是看上他的愚蠢。冯极实在是昏头,殊不知天下哪儿有白来的买卖,久盈则亏。他连这点脑子都不动,难道不是明摆着寻死吗?”

小厅里一时沉默无声,过了好半天,靳秩徽才问道:“司令,我们这次过来,能帮潞州做点什么?”

韩莘道:“俗话说,不破不立,不立不生。潞州积弊多年,根结丛生,凭借我一个人,实在是难以改变什么。靳司令,我等你们到潞陵来,已经等了许久了。”

靳秩徽颔首道:“老爷子,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韩莘笑道:“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朱部司不是已经惦记上冯极了吗?你们就顺水推舟帮他一把,从冯极开始吧。”

从韩家出来,周羲琤两人谢绝了老司令相送的邀请。他们从公馆前的小径漫步出去,打算走到街边再叫车回去。

两人心里都压着刚才韩莘说的事情,一路上气氛沉沉的,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走出了韩家大门,回望回去主楼都已经看不到了,周羲琤才站定了,伸手想要拦一趟车。

靳秩徽在旁边,看一看他道:“羲琤,不如我们走走吧。”

周羲琤知道,这是靳秩徽有话要说的意思。他们总是这样,每当有事情烦难题的时候,就会在室外步行一段路,一来为了动动筋骨,活动一下;二来也好换换思路,免得久在室内,想法也闭塞了。

两人沿着韩家围墙外的柳林小路并肩而行。夜幕低垂,公馆区附近安静少人,只有晦暗朦胧的月色从柳枝间洒落下来,隔着摇动的树影,周遭的一切都迷蒙而不分明。

周羲琤见靳秩徽不说话,便习惯性地挽起他的胳膊来,走了几步又深而轻缓地呼出一大口气,恍惚听着像是叹气一样。

“怎么了?”靳秩徽侧头问。

周羲琤道:“我在想,魏思理明明涉嫌,委员会为什么还是置之不理。要是说对咱们沚州,他们胡乱起疑心就罢了,无非是担心咱们专权擅权。但是现在不一样,所有的证据都摆在明面上了,他们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羲琤,”靳秩徽借着这姿势握住他的手,温暖的手掌把他的五指都拢住,“你觉得委员会最重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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