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人心里要是有鬼，就看谁都有问题。（1/2）

一时僵持没持续多久，顾鉴舟和程深两人便从厨房出来，喊他们去吃饭。顾家父子走在最前面，谈堇颐把周羲琤拉在手里，先一步走了。靳秩徽跟程深相互一看，都很有默契地留在最后，跟前面隔开一段距离。

“刚才是怎么了？”程深问道。

“顾叔刚才提了，想要羲琤回周家老宅去看看，”靳秩徽道，“羲琤不想去。”

程深叹气道：“这也难免。当初周家被闹得一片狼藉，老爷子也不在了，要是搁我我也不愿意回去。顾叔是一片好心，只是这时候不合适。”

靳秩徽点头：“看看吧，等他什么时候自己想通了，我们再来。”

程深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这都十多年了，谈姨好像还是不太能接受？都这么些年了，难不成还生你气。”

“没有，”靳秩徽往前看一看，目光在一个挺拔的背影上描了一圈，“谈姨是有心结没解开，不代表她不认可。她对羲琤的关心一点儿没减，这就行了。”

程深听着不服气：“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为羲琤做的也够多的了。你当时是也听了校长的安排，怎么能怪你呢。更别提现在，你这是……”

两人走到餐厅门口，靳秩徽忽然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又明又亮，准准地跟他对上。

“这都是我自愿的，”靳秩徽道，“从前的事情我可以帮他做，现在也是一样。但是我拜托给你们……绝不能让他知道。”

顾鉴舟叫上许行两个也落了座，菜一道道的往上传，式样丰富各色俱全，很快就铺满了一整张桌子。顾演珩开了席，大家也不再拘谨，边动筷子边说起淮掖的情况来。

“你们刚才去司令部打过招呼了吧？”顾演珩向靳秩徽他们问道，“别忘了先把述职报告递了，”

“去过了，”周羲琤道，“司令部也没什么人，我们把报告交到秘书处就回来了。”

顾演珩刚夹起一筷子白菜放在碗里，有点意外地讽刺了一句：“秘书处这个点还有人，可真稀奇啊。平时白天可都不见人的。”

周羲琤笑起来，心里一动在桌子底下碰了碰靳秩徽，后者便从善如流地开始告状：“不光有人，还是董副秘等着我们呢。”

“那个糟老头子能说出什么好话来。”顾演珩很是不以为然。

“我们也就随便聊了几句，没什么别的，”周羲琤道，“说希望我们多回来看看，省的落人话柄，淮州和沚州不亲近。他还无意提了一句，说军校虽然名字换了，但是一直是淮州的学校，永远不会变的。”

他越说谈堇颐的脸色越是不好看，拧起眉毛不悦道：“这都什么话，秘书处也是有意思，这话也有脸往外提。”

“妈。”顾鉴舟在边上小声地劝了一句。

谈堇颐看了看他没再发作，向周羲琤他们道：“董照这人啊，没什么本事又不会溜须，在淮州熬了一辈子就是个副秘，再往上也走不动了。五州的事情他怎么敢说话，最多也就是给秘书处和委员会当个嘴巴，最后挨骂全是自己的。”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顾演珩神情微微带了点不屑，看了妻子一眼倒是也没反驳。

“顾叔，”周羲琤这才说回正题，“刚才我们到司令部去的时候也不算晚，怎么上上下下都空落落的不见人。我们下午刚进城的时候也是，街上也少有人走动，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我还正想跟你们嘱咐。”顾演珩道，“就在你们到之前几天，司令部上下不知从哪儿传出一阵消息来。说马坪失守是因为出了内鬼，有西隆人潜到五州来，里应外合把马坪给出卖了，才会守不住的。”

周羲琤皱起眉来，只听顾演珩继续道：“这消息一传再传，直指人就在淮掖，越发有鼻子有眼儿的。委员会虽然震惊，但也知道这事情事关前线军心，不好大肆排查，只得暗地里一点点地上下查。从前几天开始，司令部里面隔三差五地就会有人被叫走去问话，不过倒是也都回来了。我找了几个平日里关系还近些的去私下打听，他们却个个讳莫如深的，一句话都不肯讲，摆摆手就走了。委员会这一查搞得淮掖上下人人自危，现在在外面都不愿意说话了。你们过去看见各间紧闭，也是因为这个。”

“那查到现在，有什么进展吗？”周羲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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