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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因为……″李寻挠着脑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氏笑笑,道:"小宝宝要长大,生下来几天后都要脱皮。脱掉了旧皮,长出新的。这人呐,一辈子要遇到很多事,遇到坎坷后,就会更好地成长,受了伤,复原后就会更结实更坚固。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夏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其实江氏这话是说给夏儿,也是说给施锦程听的。施锦程听了看了看江氏,饮了一口茶水。

(154)心病

入了夜,孩子被乳母抱走了,暮雨便将枕头和白日里盖的毯子叠了放在外侧。正叠着,施锦程就走了进来。暮雨一愣,这几日施锦程都不在他房里睡的,所以这个时候过来,暮雨以为施锦程是有什么事情。

"老爷,怎么了?"

施锦程看看暮雨在外面的位置上正堆着枕头毯子,皱皱眉,道:"这是作甚?"

"哦.我怕夜间睡觉不安稳,掉下去。"其实是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外面空落落的。

施锦程回忆了下,道:"你晩上睡觉其实很安稳。"以前施锦程还觉得暮雨睡觉太安稳,有几次甚至还在暮雨睡着之后,把人的胳膊拽过来搂着自己。结果搂过来,暮雨一会又撤回去了。每道这种时候,施锦程就范幼稚病,一晚上反反复复拽来拽去不知道弄多少次。

暮雨闻言,苦涩一笑,没接他的话,问道:"老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我回来休息。"

暮雨一愣,对着施锦程眨了眨眼,然后木木地将自己刚摆放好的枕头又挪回了原处,然后把毯子铺好,道:"这屋子…还挺热的,老爷你晚上就盖这个罢。"

"额,好…."嘴上应着,施锦程却还坐在桌边不动。他有点局促,因为以前同床共枕的时候,自己总要做很多亲昵的事情。他也是在尽量让自己多关心暮雨,多培养感情,可是让他一下子就像从前那样,他一时半会有点难以接受。他还在担忧,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过生疏,会不会弄巧成拙适得其反了?

"老爷要沐浴吗?我让招财给您备水?"

"啊?哦,好。"

暮雨笑笑,喊了招财进来,吩咐了下去。

施锦程在外间沐浴的时候,暮雨就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施锦程在担忧,暮雨自然也是在担忧。心情很是纠结,施锦程不在房里睡,他可能还舒服一点,如今施锦程回来睡,如果发现不能适应,那他们该怎么办呢?

施锦程从浴桶中岀来的时候,床上的暮雨已经睡着了。施锦程微微输了口气,然后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榻上。鼻子里嗅到了暮雨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香味,心竟然变得异常地安逸和踏实。这几日施锦程自己一人休息,晚上总是睡得不安稳,时常半夜醒来。每次他醒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正朝着里侧,手臂的姿势都是想要搂着什么似的。

原本以为自己会局促地很难睡去,结果刚躺下没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而且还是一夜无梦次日寅时,暮雨先睁开了眼睛,以前都是施锦程先醒,因为暮雨夜里被折腾得厉害,所以早上施锦程醒来的时候他都是睡得正沉。而怀孕的时候,又是因为晚上不舒服,往往后半夜才睡去,所以早上依旧起来得很晚。

已经是冬天,外面还很黑,屋里放着夜明珠,光线倒是刚刚好。借着这光线,暮雨倒是难得看见了施锦程的睡颜。这个男人睡得一脸安详,睡着的时候,倒是和原来的施锦程看不出来什么区别。最重要的,这会施锦程是将他紧紧搂在怀中的,就像以前一样。

这许多天来,两个人的距离一直很疏远,要说暮雨不难过,那真的是骗人的。故而此时此刻,能这般贪婪地感受着男人的体温,竟然觉得这个片刻弥足珍贵。

暮雨抬起手,想要摸一下施锦程的面颊,就在手马上要触碰到男人的时候,施锦程忽然睁开眼了,暮雨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施锦程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妻,当他察觉到自己正搂着这个人的时候,顿时心中生起

尬来,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如果是以前,他定然是要亲昵地缠着暮雨亲吻一番,非要暮雨把他踹下床去才罢休。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心境变了,便也做不出那等腻歪的事情。最终,施锦程松开暮雨,翻身下床更衣,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老爷这么早便要出门去?"

"嗯,钱庄有些事务要处理。"施锦程背对着暮雨,一边整理腰带,一边回道。他那个语气,就好像之前那几年跟那些夫人的对话一般,中规中矩,没有一点感情掺杂其中

暮雨抿了抿嘴,没有立即接话。待施锦程都整理得差不多了,才又嘱咐道:"现下越来越冷了,老爷出门多穿些衣物才是。"

"嗯,你休息罢,我走了。"说完,施锦程就出门了。

暮雨又躺回到了床榻上,仰视着空荡荡的床顶,眼睛却没有聚焦点。这是他的选择,他并不后悔,施锦程曾那般爱他,如果让施锦程来承受这痛苦,必然是要痛不欲生的。这般想着,暮雨苦涩一笑,眼角滑下一行泪来。难道自己就没痛不欲生吗?这才是个开始。

自那一日之后,施锦程就不再宿于暮雨房中了。他不得不说,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怀里紧紧搂着一个男人,并且这个男人还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有点接受无能。

暮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不悦,可是那一个月,每日都用鼎好的食材药材补着,人却日渐消瘦了。

暮雨坐满月子,穿了很厚的衣物出门,因着现在天气实在寒冷,施锦程不让他出门去,他便也听话地只在府中走走。路径后园,正逢府中梅花含苞待放。暮雨停下了脚步,站在廊子中定定地看着

"公子怎的不走了?这里风盛,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这处的梅花倒是漂亮。

招财顺着暮雨的眼神看过去,笑笑道:"能不漂亮吗,这些梅花可是老爷从京城中让人带过来的品种,特意让匠人好生种在这里给公子瞧的。前园还有不少竹子呢!"

一听是施锦程为他做的,暮雨淡淡一笑,"老爷是个有心的。"暮雨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藏在心里,那后半句是: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像从前那般。

"可不是么!咱们老爷最疼公子了。"招财挑着好话说与暮雨宽心,近来暮雨虽然面上不显,可是这府中有谁不知道他心里的苦呢?"公子,咱们快些走罢,您才出了月子,这寒气总是吹不得,可是需要适应一阵了。

暮雨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跟着招财朝着施天罡的院子里走。

好的不灵坏的灵,才说暮雨不要染了风寒,结果当天晚上暮雨就烧了起来。那身子烫得好似从煤堆里烘烤岀来的似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了。施家的老小个个心急不已,都在暮雨的房中陪着。郎中给施了针,开了方子从里间走出来。对施天罡和施锦程两个拱手让礼,然后道公子如今这身子亏得实在厉害,再加上心中郁结,经脉都受了阻,只是一直未曾发病,如今受了这风寒,倒是将其他的病都勾出来了。

"这…如何是好?"老祖宗眉头紧锁,担忧道。

"老夫的方子,一剂服用下去,半个时辰就可退热,接着服用,风寒之症倒是能缓解,只是这病发得并非突然,若想根治,还是要请公子自己宽了心才是。"老大夫说罢,看了一眼施锦程,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走了。

其实关于施家的传言,在谭阳城已经不算什么秘辛了。以前施家老爷施锦程是怎么宝贝自己这个男妻的?几乎是跟暮雨形影不离,恨不得沾一块。可是自从暮雨生产,施锦程之后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不仅整日在外面忙生意,甚至一些想要巴结施家的人夸赞暮雨,施锦程也不搭腔了。因着施锦程的这般反应,外面就开始流传起这位男妻失宠的消息。

这老大夫自然也是听了这样的消息的,今日来府中给暮雨看病,结合着施锦程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便也相信这传言非丰虚。想想暮雨的郁结之症,便也叹气这孩子可怜。作为男儿身嫁为人妻不说,还忍辱负重地生孩子,遭了那么多的罪,最后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施锦程让施乙给老大夫付了诊费,并把人好生送回去。待屋里没剩下外人,施天罡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老夫也知道,如今的你是为难了些,可是锦城,你想想小雨为了你,为了施家,他是遭了多大的罪?你们俩的事情,我这个老人家本不该多说。可是眼见着这孩子都消瘦成了什么样子,老夫…于心不忍。"

施锦程拱手,给老人家鞠了一躬,"祖父放心,锦城心中有数。"恭恭敬敬的回答,规规矩矩的行事。这就是施锦程最本来的样子。有了暮雨之后,本来施天罡以为自己的孙儿有血有肉了,可是谁能料到又会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情呢?

那一夜,施锦程没有离开,就坐在床边照看着床上昏睡着的人。梦中的暮雨呜呜啊啊说了许多话,但是到底说了什么,施锦程是听不清的,他只看见暮雨的眼角不停有眼泪滚落下来。

(155)渐暖

破晓时分,暮雨总算是醒过来了。醒来时,施锦程正用帕子给他擦着额头的虚汗。

"感觉可好些?"施锦程道。

暮雨看见施锦程的面孔,先是怔愣了片刻,然后就扶着床坐了起来。接着施锦程没有想到,这个近来行事向来小心谨慎的邱暮雨忽然就扑向了他,紧紧地搂住了施锦程的脖颈,不住地呜咽了起来。

"锦城,我求求你,别不理我。求你。"暮雨的世界,这一个月一点点地在施锦程的冷漠中崩塌了。他以为他们朝夕相处,施锦程就能像从前那般一点点喜欢上自己,一点点在乎起自己,他们总会回到从前那般。

可事实是,这一个月的时间,施锦程总是避讳着他,疏远着他。如果他们之间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方式,那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暮雨从最初的信心满满,一点点变得开始怀疑,而如今他心中的信任,已经快要溃不成军。他没有办法放弃,他也没有办法继续这样漫无止境地等着。梦中,满满都是施锦程离他而去的样子,自己的样子,那窒息之痛醒来依然清晰入骨。

从梦里回到现实,眼前就是这个男人,想抓住,想重新来过。

暮雨的手臂没有松开的迹象,施锦程皱眉,犹豫了一会,缓缓将手抚上了暮雨的后背,轻拍着。

"老爷,我不任性了,我不欺负你,我什么都依着你,求你快快想起来。我怕了,真的怕了,我不想这样过日子!"暮雨哭诉着。

施锦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里有一股烦躁在翻滚着,其实他也不想像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他不记得当初爱暮雨时的那种心情,但是他知道,那时候是满足而甜蜜的,不像现在,总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施锦程试着推一下暮雨,想给他擦下眼泪,但是暮雨以为施锦程是厌烦所以要推开他,于是他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一般,反而抓得更紧了。

"别推开我,求你了老爷。"在施锦程面前,就算最初相遇的那个时候,暮雨似乎也不曾这样卑微过

施锦程见他如此,也只能作罢,继续拍着暮雨的后背哄着。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暮雨就那么哭着在施锦程的肩膀上睡去了。施锦程见人睡着了,便小心翼翼把人放下盖好了被子。本来要转身离开,但是心里又觉得离开不妥,便用帕子给暮雨简单擦了把脸后,直接翻身上了床榻,躺在了暮雨身侧。睡梦中的人,依旧时不时抽泣几下,每当这时,施锦程就像拍小孩似的拍拍暮雨,然后暮雨就安静了。

几次三番都是如此,最后好脆施锦程也就搂着暮雨了,暮雨下意识地往他怀里拱了拱。左右这样让暮雨不再抽泣,能睡得安稳些,且施锦程也没有觉得反感,也就由着暮雨这般靠着自己睡了。令施锦程意料之外的是,自己没一会的功夫也睡着了,而且是个难得的好觉,自从一个月前跟暮雨分房睡,好像自己还一直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好觉。

这一整天,施锦程都陪在暮雨跟前儿,虽然表情依I旧冷冰冰的,语气也听不出什么爱意,但是比起一整个月都见不到几次而言,现在这样对于暮雨来说已经好太多,仅仅是这样,便能让他知足了。

烧是退了,但是咳嗽却越发厉害了。因为怕过了病气去,所以这一整天暮雨都未能见着小东西,心里总是惦记着,便想着自己去乳母那,哪怕远远看看也是好的。但是暮雨身子这副样子,施锦程哪肯让他再出去见风,直接给否决了。

因着施天罡的嘱咐,也因着自己心里的一些愧疚,故而施锦程就在暮雨房中住下了。暮雨受了凉就会咳得厉害些,夜间温度骤降的时候,暮雨总是被自己咳醒。嗓子痒得难受,他怕施锦程因着自己睡不好,就将身子转到里侧去,尽量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减小声音。施锦程是习武之人,感官原本就比别人灵敏,又怎么会听不见?热门*小说txt下载www.diz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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