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列车（1/2）

话说到这个地步, 之前所谓的什么按兵不动都不重要了。晏宁把一旁有些着急的南逸的手按下来, 淡淡地道：

“是。”

“这么爽快啊。”赵山笑了, “我还以为你会辩解几句。”

“在你面前没必要的，赵叔。”晏宁的嘴角弯了弯, “我们俩从第一轮开始就认识了，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想什么你心里清楚。你也是。”

赵山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

“我真的挺欣赏你的, 小朋友。”他道，“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遇见，或许我们能成为忘年交。”

“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晏宁道, “我们遇不见。”

“……也是。”赵山有些讪讪，“一切都还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游戏。”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重生了之后，在山洞里看到了阿布和言默的尸体。”晏宁道, “是你杀了他们。”

赵山沉默了下来。

这是一个陈述句, 晏宁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回答, 他在用这个他认定的事实回答赵山提的那个, 所谓的问题。

“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想过其他的可能。”晏宁轻轻地道，“但是现场是骗不了人的。所以我开始猜测你当时究竟在想什么。你一直都觉得言默是天才，也一直都想着从言默的手中获得关于手环的秘密。所以, 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后, 他对你就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危险品。”

“所以, 你杀了他们。对不对？”

“猜得不错。”赵山道, “基本对了。不过有一点有些出入，我杀他是因为他给了我东西之后还试图来袭击我，所以我顺手就把他做掉了。”

“在这个世界里，胜者为王，败者可以获得任何的处置。”赵山看着晏宁的眼睛，“都到最后一轮了，你还不清楚吗？”

“我清楚。”晏宁点了点头，“所以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

赵山僵在了那里。

“你完全可以当时就告诉我这句话，顺便带上言默的死讯。”晏宁轻轻地笑了笑，“但是你没有。”

“……我没有。”片刻的沉默之后，赵山冷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如你分析一下看看？”

“后来你说你看到了我姐姐，也是骗我的吧。”晏宁没理他，继续道，“我在山洞里的时候回忆了一下，因为当时是你说了你看到了晏和，我首先确认了她目前还和何斐贞在一起，所以才会听了他的话直接放弃任务分数。事实上，他应该早就动手了，只是故意想骗我而已。而这其中，就有你的帮忙。”

“不错。”赵山道，“他帮助我和林全搞定了那只野兽，条件就是让我帮他带一个话，说我曾经见过晏和。不过我没想过你会直接死回去找他。说起来，你真的相信了我吗？”

“嗯？”晏宁偏了偏头，看向他。

“你跟我说的是钥匙在果果那里。”赵山道，“其实你之前和南逸那小子说话的时候就偷偷给了他了对不对？果果当时有手环，但是南逸没有，你怕我途中去抢他的钥匙。你在防着我对不对？”

这话一出，南逸的脸色先变了变。

“是。”晏宁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那你其实也没有多相信我嘛。”赵山自嘲一笑，“我们俩半斤八两咯。”

晏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眼中终于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色。

“这些话我最后一次说。”他道，“算是解释吧。你知道我的感觉一直要比一般人敏感一些，当时让南逸防着你的时候其实只是因为第六感，为了万无一失，我对他说了那样的话。但是看到纸条的时候我还是回去了，为此我放弃了马上到手的分数和一条命。一个原因是我要去救我姐姐，还有一个原因是什么——”

说到这，他顿了顿：

“你觉得呢，赵叔？”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更不用说是特地为某件事情做解释。尽管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但是赵山看着他的眼睛，还是从里面读出了一种类似于失望的东西。

“以后再见就是陌生人了。”晏宁道，“那就这样吧。”

说罢，他转过了头。

车厢里早已走得空空荡荡，南逸和乐璇对视了一眼，跟在了他的后面。

“等一下。”眼见着晏宁就要走出车厢，赵山突然叫住了他。

“我的手环上可以调取刚刚投出来的所有人的票数。”赵山道，“你的票数是第五。”

“嗯。”晏宁应了一声，“然后呢？”

“……你自己注意一点吧。”赵山道，“别下一轮就死了。我要等着你来报复我的。”

晏宁笑了笑，片刻之后低低地说了一声：

“知道了。”

就走出了车厢。

滑门开了又关上，赵山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难得没了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垂下眼看了一会儿自己干干净净的手心，最终自嘲地笑了一下，也离开了车厢。

回到他们自己的车厢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两点十四分。

几个人一路上都沉默地紧绷着，这一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南逸和晏宁也没有回自己的车厢，而是坐在了乐璇位置边上的餐台两边，坐下之后南逸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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