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森林（2/2）

“那你呢？”晏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他身上某一处停留了一会儿，表情有些奇异，“你这是穿了几层？”

言默将身上的布条扯了扯，表情有些僵硬：“都说了是为了伪装！人家看见我这样，吓都被吓跑了好不好！”

“我就没被吓跑啊。”晏宁轻飘飘地道。

“你又不是正常人。”言默愤愤地说了一句，然后问他，“你在这儿干什么？你们不走大道吗？”

“大道不是你封掉的吗？”晏宁反问他。

“这你可真冤枉我了。”言默摊了摊手，“你知道这里有多少相连的洞道和出口吗？你知道这里又藏着多少人吗？这里不止重生者，可还有鬼怪。我一个普通人，可没这么大本事。”

“还有鬼怪……”晏宁顿了一下，“那你在这干嘛？”

“躲人。”言默言简意赅，“顺便找出路。”

“如果现在看到你回去，滕罡应该挺高兴的。”晏宁道，“你大概不知道，他的队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人了。所谓组织也早就四分五裂，这种时候，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了。你是他们队的吗？”

“是。”言默不知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我们队反正也拿不到分数。”

“说起来……”他看了一眼晏宁，“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晏宁摇了摇头，“我跟赵山一起出来的。你认识他吗？”

“算认识吧。”言默思索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他要问我手环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晏宁愣了愣。

“之前他帮我说过话。”言默道，“我也没这么脸大，素不相识的怎么就帮我说话了。更何况，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想要活下去的野心。”

“想活下去的想法不叫野心。”晏宁叹了口气，“叫求生欲。”

“……也是。”言默道，“所以他人呢？”

“去别的路了，我跟他约了时间地点，一会儿估计就回来了。”晏宁躺着没动，只是看着言默站起了身，“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言默哭笑不得，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一边道，“你俩不是出来找出路的吗？我们俩就坐在这聊天算怎么回事儿啊？”

“这条路我已经走过了。”他指了指左边——也就是他刚刚费劲儿从里面爬出来的那条通道对面，“里面是死路，走不通的，走右边吧。右边我才走了一半儿，感觉方向是对的。”

“行。”晏宁站起身，也跟着伸了个懒腰，转过身，打量了一下右边的通道。

“怎么了？”言默问他。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晏宁笑了笑，问他。

“你不是还有个朋友吗？”言默眨了眨眼，“我来等他，然后我们来找你吧。这样效率高点，你稍微走得慢一些，等等我们就行。”

“也是。”晏宁点了点头，“一个一个分散开来解决的确效率很高，毕竟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就算一个只是老大爷，一个一看就没什么本事，二打一也是绰绰有余的。你说对吧？”

言默瞬间僵在了那里。

“而我面前的这条路……”晏宁笑了，“我想想，会通向哪里呢？反正不是出口，那就是你说的死路吧，怎么，葬身之地都给我选好了吗？”

“你在说什么。”言默咬着牙，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竭力稳住自己之后好一会儿才道，“我听不懂。”

“活生生被水草扼到窒息而死的滋味好受吗？”

晏宁静静地看着他。

“是不是哪怕重生之后，伤口也还在隐隐作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