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6】(1/2)
在何谓之的印象里,高中时期的升旗台,其实用途不大。--*--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仅仅只是没人会在意的走流程的活动,除此之外就是各类活动的开幕式上,会有头发稀疏的领导在上面用方言版普通话讲一些不会有人听的发言。
在老师忙着升学率,学生忙着啃试卷的高中三年,他以为自己并不会对除了教室以外的地点有其它多余的印象。
高一那年,十月份还是十一月份他已经记不太清。在一个普通的周一,升完国旗唱完国歌后,班主任从队伍后面走到前面,边走边叫大家暂时先别动,呆在原地继续背书。
等何谓之准备背第二轮资料的时候,才发现周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抬头看升旗台,原本只有领导使用的话筒前,站着一个穿高二校服的学生。
男孩子,低着头,刘海不算厚重,但也足够遮住眉眼。
不太清晰的字句从话筒里传出来:
……我很惭愧;
……对不起爸妈,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学校的教导;
……我一定改正;
……喜欢男生的毛病。
声音越来越小,可能已经哽咽。底下很多同学并没有听清楚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但总有前排的同学听到了,他们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整个操场上,当一个人提到“同性恋”,两个人提到“恶心”后;让何谓之产生了错觉,似乎所有人嘴巴里蹦出来的语句都一样:同性恋恶心。
升旗台上的男孩子已经下台了,安静地跟着自己的老师单独离开;各个班级按着平时的顺序依次退场,到教室之前的这一路上,议论声不绝于耳。
何谓之顺着人流走时忍不住抻着脖子往升旗台那边看了一眼,没有人,再抬头,鲜艳的旗帜在无风的日子里依旧微微飘动着。---
林然也顺着何谓之看过去,升旗台上空荡荡的,国旗杆子被照得反光,顶端的红旗微微飘动,不知是因为它顺了风,还是逆了风。
何谓之收回目光,往身边人那边凑了凑,在这不算凉爽的日子里,两人的热气以一种看不见的方式相撞,烘得何谓之心底那点遗留的凉气不见了踪影。
林然也隐隐感觉到了何谓之的情绪波动,默不作声地拍了拍何谓之的后肩,然后顺势一勾,搂着他的脖子,强迫他转了方向,不再面向操场。
“同学,还是直奔主题吧。”说着林然也就拽着何谓之走进另一条岔路。
何谓之把后颈上那条手臂扯下来,攥在手里,猛地停住脚步,站定。
被人扯住的林然也疑惑地回头。
何谓之笑说:“走错了,是那边。”然后他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把手心从那人的手臂上转移到手腕,再到那人的手心。
手心相触,两人的心也好像跟着相撞了。
力气还挺大,砰砰砰地停不下来。
直到教学楼到了眼前,直到手心隐隐生了汗,林然也也没思考出来应该怎么反应才对。
在手掌温度即将越演越烈的时候,何谓之缓缓松了手,领着林然也上楼。
这栋楼已经是肉眼可见的老旧了,灰尘遍布,墙角还有厚厚的蛛网。走在走廊上,透过窗户,教室里已经被搬空,只有角落还有几个桌椅的残躯;后面黑板报上还有没来得及擦干净的粉笔画和粉笔字;前面黑板上方泛黄掉漆的墙壁上,有一个正圆的轮廓,那是以前放置钟表的地方。
再往前走,就是何谓之待了两年的教室。
何谓之问林然也:“你们以前是什么时候分班的?”
林然也还在不自觉用大拇指肚揉搓自己的手心,答道:“高一吧,好像。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就算分了班也在原来的班级,没太大变化。”
何谓之:“我们是高一下学期分班的,当时选了文科,但是高二又进了理科班。”
林然也微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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