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2/2）

一个让人陶醉的夜晚。

这样的夜永远漫长，永远撩人情丝。

事实上，在这一刻我已经想好了和恋人重逢时第一句话应该说些什么了，我说，在二十世纪末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个故事。故事的结尾则是这样的，那以后，男孩和女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们一个人活过了世纪末，一个人则在乱了套的新世纪第一年出生，不足二十年后，这两个人成为了静止的山的一部分。

不知恋人对成为山这件事会怎么看。不想也没办法啊，小刘，你我早晚有一天都得成为山。是个悲伤的故事？我不这么想。这是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取决于你怎么看。

“好了。”老王双手落在膝盖上，象征性的拍拍紧实的腿，她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故事讲完了。”

“应该能睡个好觉。”我笑道。

“无聊吧？”

“哪里，安心。”

她的确像讲睡前故事似的，而我也像是个充满好奇心的顽童。

“睡吧，明天见。”她准备要离开，唤出操控版要关掉房间里的灯，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出声唤她，她完全没有不耐烦，像年长的母鹿那样机敏而迷人的回过头，“怎么？”

“最后一件事，倒不是非知道不可。”

“说说看。”

“该不会知道恋人离开我以后去哪里了？”

看来我今晚提的问题委实是太多了，老王说来着，以后有我问的。她说的一点也不假。不过这个问题，我猜她一定没想到。的确，她前后程度不一的怔了约莫十几秒的功夫，上下唇稍稍打开，然而没有音节蹦出来。

“晚安。”她说。

“晚安。”

她只留了一盏夜灯，准备离开了。我也脱掉鞋子和衬衣，打赤脚走去卫生间准备洗漱睡觉，在门口和她擦肩时，她略带歉意的看向我，说道，

“还能睡好？”

“怎么不能呢？又不是世界末日。”

所有人都知道恋人的下落，而最该知道的我却不知道。这很难说是公平的，不，就是不公平。可这世上满是不公平的事，想要公平，对别人就势必要不公平，所以我不该希求公平这种东西。她在哪儿呢？是不是也在一个我走路就可以到达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