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2）

“假如这样呢……”张小芸喝干了人造咖啡，十分快意潇洒的吸两口电子香烟，指尖还潜意识的在烟杆梭子上点了两下，“根据之前的那个理论来猜测……”

“什么理论？”李梦问她。

“这不重要。”张小芸对着李梦略一点头，继续说道，“有没有可能小梦也是注定发生的转折点中的不可或缺的零件呢？”

“可能性微乎其微。”老王截断了张小芸的猜测，“不是说没有那样的可能性，只是不管怎么猜测，她都完全没有被卷入这件事的理由和必要。根据常理判断……”

“爱莉！”李梦说，“我知道爱莉在哪里。”

“妙啊，小梦！”张小芸笑道，“double down！”

“你该不会也想让她掺和进来吧？”我说。

“是我自己想的。”李梦说，“我有这个自由吧，嗯？不然人的自由意志岂不成了笑话？我被人一会儿弄到改天换地的1999年，一会儿有给捉来濒临灭亡而人们无动于衷的2439年，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定睛瞧着老王，一字一字大声道，

“我要找回我自己的1999年，哪怕一定要忘，我也希望被我忘掉的是我亲手找回来的。”

“遗忘往往有非凡的意义。”张小芸说。

老王对于李梦知道爱莉在哪里这件事显得一点也不惊讶，想必她早就猜到李梦要以这件事为筹码找她谈判什么。奇怪，爱莉不是能够连接到二十三世纪的服务器吗，老王一众人难道不该早就知道才对？

然而老王没有贸然向李梦询问爱莉的下落，这是很聪明的举动。主动权还在她的手里，她想必一直等着李梦提出来。

“我不在乎。”

老王对爱莉的态度十分冷淡。

“她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们也没时间去说服一个固执己见的问题人物。”

听她这样说，爱莉的性格恐怕早已定型，也难怪，如若不是她那样的性格，换做我，是一定没办法忍受接近永恒的孤独的。

“狮子永远没办法劝说鬣狗加入阵营。”老王比喻爱莉为狮子还是鬣狗？要我说，爱莉那号人物，既不是狮子，也不是鬣狗，而是白垩纪时期的蛾子那样的东西。白垩纪有蛾子吗？那我不清楚，爱莉可是一定有的。

这里毕竟不是白垩纪，也不是宇宙大爆炸的后一秒。这里是哪里呢？这里是人类的国度，是人类的时间，爱莉活脱性变态分子一样躲在电视里，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很难说，这对她能够造成怎么样的影响。李梦也是和她谈过的吧？然后她变成了恋人的模样。李梦跟她说了什么，这始终是个谜，我也无意去过问。以后我也和她谈过，我想，她一定也正在以她的方式思考和学习。她一定清楚得很，人类这个东西，从来就没有所谓绝对正确这一说法。被趋向性和感性驱使的人类，永远不是追寻绝对正确的十进制二维生物。

“世俗的世纪末生活可能改变一个人。”我说，“就像是把小绵羊从小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丢进牧羊犬的家庭里那样。”

“更正一下。”张小芸竖起一根手指，“爱莉不是小绵羊，她是个聪明的女孩。”

“从她对我开那种玩笑时的举动就可窥一斑。”我说。

这时候，老王倒是略显惊讶。

“爱莉会开玩笑？”

我说那已然不是开玩笑这种层面的举动了，那是人类所能做出的最为情绪化最为复杂的举动之一，也就是开感情的玩笑。我说她在听了些故事以后，变成了我的恋人的样子，与我探讨了人类这个东西到底值不值得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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