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2）

“有一事不明。”我问道。

“请问好了，能回答的我一定照实。”

“你是无需拯救的人类制造出来的生命体，可对？”

“不完全正确。”以恋人为外表的爱莉说道，“我对自己是否是生命体这一定论调持保留意见。”

可能是因为爱莉变成了恋人的样子，与她的沟通就不那么使人心生厌烦了。然而这样的和‘恋人’谈话，在一起以来还是头一次。

恋人并不怎么热衷于思考那些形而上学的东西，她更着重于物质层面和物理能够辨别的层面的东西。这么说，她也绝不是那种年轻空洞的美好俗物。她只是不想把仅此一次的人生过得太麻烦而已，完全可以理解。这样做也有这样做的好处，且不管怎么看，都比洗澡时忽然思考起存在主义哲学的我要聪明很多。想的少一些，问题就少一些。问题少一些，人生势必快意一些。我不是不明白，我也想尽可能的少给自己添堵，可作为悲观主义者的我，思考是存在的根本。

故此，我几乎从不和恋人讨论这种问题，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精通大道理的哲人，我只是想的要多一点而已。

而现在，我居然在和‘恋人’探讨人类是否有必要被拯救，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而且情况非常之奇特，‘恋人’爱莉能够把各种各样的大道理说的头头是道，我反倒成了听之任之的傻瓜蛋。这样不也挺好的？见识了恋人的另一面……

“好好。”我接着道，“不管你是不是生命体，你的造物主是人类，你的价值观来源于人类，你的思考模式出自人类之手，你的行动也是基于人类范围内的，这总没错吧？”

“基本正确。”爱莉说，“我也可以学习，我也有你们所没有的渠道，不过么，您说的不错，我的根本的确是人类的意识形态。科技的力量，科学的罗曼蒂克。”

“既然如此，你就完全可能犯跟人类一样的错误，和人类一样钻思虑的牛角尖。”我所做的，无异于三流写手面对面的批判福楼拜对人物的把控和描写，但也不是不可一试，“打个比方说好了，问你，威士忌和思绪有什么不同？”

“威士忌和思绪又有什么相同呢？”

“都是为人所用的东西。”我试探着回答，尾音有些气力不足，但愿爱莉没听出来我的心虚。

“精彩！”爱莉一笑就完全是恋人的样子，面无表情时还带有些许人工的面影。看来，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这一点不假，“那么，威士忌和思绪有什么不同，还请指教。”

“别说我现学现卖，虽然也是在哪里读到的，但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我在脑海中翻阅着过去读过的书，阅读灯开的金光灿灿，每个字都照的清楚，“威士忌可以化作水分从体内排出去，而思绪不行。”

爱莉歪着脑袋略一思忖，连连点头说道，

“无赖式理论，无法辩驳。”

“一点不错。”我接着说，“那么，你也是一样，你的思绪也不可能从哪里排泄出去，能吗？我看不行。”

“不明白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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