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2）

“另还有一件事。”

我在李梦的监督下玩着自己的手机，她说一会儿还得还给她。等着徐老师这事儿过去了才能给我。我一边翻阅着都快烂熟于心的聊天记录，一边对李梦说道，

“这事找张小芸恐怕更合适一点，但我们见解不同，她不一定能帮我。”

“准备收购哪家大企业不成？”

“不开玩笑。”我找到一张恋人小时候的照片，那是我拥有的唯一一张恋人小时候的照片。有次她带了相簿回来给我看，我偷偷用手机拍下一张。恋人扎两个小辫子，穿白色的毛衣，红色的背带裤，脸上涂着红粉，眉心点一朵小花，站在大概是幼儿园门口的地方，笑的甚是开心。照片里没有其他人，没有莫兰，没有刘明先生。这个即将出世的小生命被锁在了薛定谔的盒子里，而我是拥有钥匙的许多人中的一个。我看着这张照片对李梦说，“家里认不认识公安局的什么人？”

“呃——”李梦沉吟，斜着眼问我，“才来这么几天，这就犯事了？”

“何至于啊！”我把手机还给李梦，“我的意思是，有可能要和恋人的父亲也谈一谈，莫兰一定不会告诉我他的信息，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认识他，还是从公安局查一查比较方便。”

“听上去蛮可疑的，你这个动机。”李梦仍旧斜着眼道，“其实是你见色起意，想杀人灭口取而代之，强占护士小姐？”

“我说——”我被她说的这话吓得一个趔趄，嘴角都发抖了，李梦这人的脑袋里面永远都是万花筒一样的大杂烩，什么样的话都张口就来，简直吓人，“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随口说说而已。”李梦咧嘴一笑，“明白，你只爱你的恋人，明明白白，你嘛，有贼心也没贼胆儿那种人，可对？”

“贼心也一概没有，我说，莱娅公主，李梦同学，别这样看我嘛。”

“好好。”她蹦起来，从包里拿出两瓶可乐走去厨房冰镇了，“公安局的人不认识，我们社区的片儿警倒是认识，到时候给你问问好了。刘明先生，可对？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但是如你所见，我在1999年可比你在2019年混得好。”

“怎么问？”

“少管。”

得得，我想，少管为妙。李梦确实混得不错，哪里都有她的熟人。唯独在学校里吃不开，那样逼仄苦闷的环境的确不适合她。她应该在哪里呢？南十字星的火车站旁若有什么爵士乐酒吧或者供应燕麦粥和牛肉汤的小餐室，那里才真正应该是李梦的居所。

准备出发时，我向李梦讨回了我仅剩的几块钱。李梦说，要么她跟着一起去，要么这钱不给我。她怎么能去呢？我要是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去和莫兰谈人生大事，那得多尴尬啊！我断然拒绝了她，我说那样的话就走过去好了。从公寓去商场有一段距离，但也不是说不能步行过去。李梦开始和我交涉，说她一个人在家闲着无聊，张小芸晚上还有演出，我若是聊着聊着聊到莫兰的家里去了，她该怎么办？我又是哭笑不得。李梦说，就得监督我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我想，她只是无聊罢了。最后我们达成了协议，李梦远远的在一边儿坐着不打扰我们，谈完了她请我吃饭，吃什么她选，最后一起去看张小芸在什么酒吧的演出，晚上坐张小芸的车回家。看来她早就规划好了，我只有赞同。

出门以后，李梦嫌天气太热，她拦了出租车，有空调的那种，沿着海岸线慢悠悠的开到了商场。到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李梦说不要管她，她自己到处逛逛去，给我要了可以免费续杯的红茶，让我在那里等着。

莫兰如报时鸟一样几乎分秒不差准点到达，李梦也算准了时间跟在莫兰后面，找了离我们不很远应当还能听见我们谈话内容的地方坐下了。

莫兰穿了白色的无袖衫，一双系带凉鞋，头发松松散散的披着，身上荡漾着一股悠悠的奶油味儿。

“久等吧？”

“哪里，有人请我红茶来着。”我笑道。

“请假来的，就能到晚餐前，晚上回去值班，对不起啊！”

“没关系，随便聊聊而已。”

一旦莫兰脱去了护士制服，我脱掉了病号衫，跟她的会面就无比紧张。我全身都僵直了，一想到她是恋人的母亲，我的后背就一阵阵的抽，胸口像在水下时一样紧紧的缩着。李梦拿出自己随身带的速写本，写下几个大字，我请客！我心领神会。

“请随便点吧！约你出来毕竟是我的主意。”我说。

“那恕不客气了……”莫兰很腼腆的笑着，走马观花的翻看着细长的饮料单，她不时撩撩头发，最后说道，“就要和您一样的。”

“这里的咖啡可够味儿啊！”

“不碍事，我喝什么都行。”

我遂唤来侍者，点了一样的红茶，莫兰要了方糖和牛奶。

她先是问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我开玩笑道，一如往常，在医院里住着纯粹是为了看卫星电视，不然早就走了。

“白兰地也好喝。”我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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