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倒V结束）（1/2）

良久, 他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无奈的道：“因为我感觉自己当初有点太不要脸了。”

“……”宋黔心说, 你做过的不要脸的事情多了去了。

但还是问：“你都做了些什么？”

沈砚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让他把我当成奋斗目标。”

宋黔：“……”那确实够不要脸的。

沈砚言简意赅的把当时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那个时候颜漠说想退学, 看起来特别的茫然无措，还有点可怜兮兮的，沈砚觉得他还那么小, 退学了能干嘛, 总不能去给工厂里给人当童工吧。

“要不这样，”那时的沈砚蹲在花坛上看着抱着书包低头站在自己面前的颜漠, 脑子一热，张口就说：“你年纪这么小, 出去真做不了什么，现在外面收童工犯法，估计也没啥人会要你。我看你现在挺迷茫的, 不如我给你安排点任务，你从现在开始别管别的，就努力学习，往死里学, 起码先考个初中吧。”

“你要实在觉得自己这么学着没劲, 那你就把我当成奋斗目标, 先追上我再说。”

说着伸手搭上了颜漠的肩：“我在初中部等你来接替我当年级第一怎么样？”

……

“你说我当时得是有多自负啊, ”沈砚有些自嘲的说：“才能大言不惭的对他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凭什么？我怎么能那么不要脸呢？”

关键他记得人家当时还一本正经的答应了, 据他白天所说, 好像还一直把自己当成了照进他黑暗世界里的那束光。

但现在他早就不是那束光了，连他自己都已经沉入了黑暗里。

所以沈砚现在才感觉有点矛盾，一方面他有点不太想承认自己曾经那么不要脸过，且因为身为男性的自尊和骄傲作祟，他也不太想让那个人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毕竟，当你以天人之姿站在云端俯视着，随时能把他捞过来护在羽翼下的那个人，有一天突然以更为光鲜亮丽的模样，出现在了比你当年站的位置还要高出那么一些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早已跌落云端的你在地上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出尽洋相……

对此沈砚能想到只有两个字——讽刺。

还有……不知所措。

但另一方面，当他知道颜漠搬到一班去了的时候，他又有点不高兴。

不，应该说非常，特别，极其不高兴。

宋黔忽然起身打开了灯。

“哎，你别……”沈砚下意识的抬手挡住眼睛。

宋黔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走过去把他桌上的速写本翻到了他那天进门时看到的那一页，指着上那张已经被补齐五官的半身人像，面无表情的说：“所以颜漠就是你心里念念不忘的记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

沈砚诚实的点了点头。

宋黔坐回原来的位置，随手把速写本扣在桌子上，食指尖有意无意的在本子上轻点着，继续面无表情的道：“因为什么？愧疚？还是……喜欢？”

“喜欢不至于，我又不是那什么，”沈砚沉吟道：“可能是愧疚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记着他，反正就这么记着了，也许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宋黔无语了一瞬，又问：“你之前说你并不那么想他认出你来，既然不那么想跟他相认，那为什么他今天搬走之后你还这副样子。”

沈砚反问：“我什么样子？”

宋黔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说：“你就没发现今天教室里格外的安静吗？他们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一不小心吵到你，被你逮着当成出气包。”

沈砚：“？？？”

他还真没发现。

沈砚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说呢？”宋黔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的说：“你怕是忘了你每次去食堂吃饭的场景，就你在学校的风评，别说像今天这么阴沉着脸，你就是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随便往哪儿一站，也没人敢随便往你身边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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