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霜(1/2)
荀青崖小心翼翼的把肢体装进裹尸袋,霍芽依旧是找指纹的那个人,而林鲤正给满地的血手印和血脚印取模。www.dizhu.org
林鲤皱着眉头道:“这么无理智、混乱且疯狂的作案,我觉得是精神病罪犯。”
乔湖染拍完了阳台,收起相机道:“如果凶手思维混乱,那他是怎么留下桔梗花和信纸的?我觉得要么是两个人,要么就是信使利用了这个现场。”
林鲤偏了下头,默认了。
乔湖染瞥见阳台栏杆上有一点血迹,她拿了棉棒,刚走到阳台,忽地看见一个人影扒在一旁水管上。
乔湖染惊叫一声撞在玻璃门上。
林鲤第一个冲到阳台,却看见谢衿生小心翼翼的翻到了阳台上,霍芽和荀青崖紧随其后,然后两人都默了。
乔湖染:“……卧槽老大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凶手没走!”
霍芽:“……你就是属猴也不带这么耍的啊……”
谢衿生和没事儿人一样摘掉了手套,指了指阳台栏杆上的血迹,又指了指另一边的水管,认真道:“那边水管有血迹,可能是逃跑时留下的,我只是试试能不能正常落地。”
林鲤挑眉,阴阳怪气道:“咋?你还来个花式脸着地?”
谢衿生没跟他计较,淡淡道:“我这边的水管挺正常,但是那边水管上有个突起的铁钩,我看着有点儿血肉,你们谁下去采个样?”
乔湖染立刻转身往外跑。
“后院的草地被踩乱了,去看看有没有有用的足迹。”谢衿生拐了林鲤一下,朝着乔湖染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带带忽悠,这里给我。”
林鲤眨了眨眼睛,收拾东西也跑出去了。
谢衿生蹑手蹑脚的穿过潦草的房间,一边示意霍芽和荀青崖继续工作,一边找到了门外的迟暮。
“黑进去没?”谢衿生四下张望了一下,小声问道。
“你别侮辱我。”迟暮推了推眼镜,白了谢衿生一眼,“我用脚也能黑进去,这不是正在找嫌疑人吗?”
“你这傻孩子小点儿声!”谢衿生抬手给了迟暮一下,“这体力不一般,从后门跑的,再看那个脚印……后院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性,重点关注一下,其他的也不能漏了。”
迟暮比了一个明白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远处拦着一群媒体焦头烂额的顾净,说道:“古井让你帮他打发打发那群狼豺虎豹。”
谢衿生假笑一下,无视了顾净,跑回去给脚印取模了。
迟暮笑着揉了揉一头卷毛,低头看起监控录像来,可是看着看着,他的笑容消失了,脸色沉了下来。
谢衿生和霍芽差不多收尾的时候,迟暮一脸凝重的敲了下门。
“老大。”迟暮艰涩的舔了下嘴唇,“我可能找到凶手了。”
“但是……”迟暮有些手足无措,“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并不是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性。
相反的,那只是个一米七出头的女孩。
谢衿生和霍芽看着监控,难以置信的皱了眉头。
“我不是说我自己很娘,只是这是事实……”迟暮动了动鼠标,调出另一个视频,“反正我搬不动。”
昏暗的后院,一辆花里胡哨的面包车静静的停在铁门外,看起来平常普通的女孩从车厢里轻松搬下半人高的桶,桶里盛满了鲜花,在车灯的照亮下,还能看见满满的水晃出来。
霍芽揉了揉眼睛,惊诧道:“说实话……我搬都费劲。”
谢衿生眉头紧锁,指着屏幕上一处模糊的影子问道:“这是……雨衣吗?”
迟暮点了点头,一边调出处理过的几张图片,一边说道:“确实是雨衣,而且我利用我的程序抓取处理了面部图像……这个人,89%的相似度。www.dizhu.org”
屏幕上出现一个女孩的证件照,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生了一张鹅蛋脸,脸庞有点儿柔软的婴儿肥,眼角有些许细纹,一双眸子闪亮亮的,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夏无霜,三十一岁。”迟暮又动了动鼠标,调出一张收养证明,“收养她的老夫妻去年去世了,他们在老商业街有一家店铺。”
谢衿生心念一动,问道:“……花房?”
迟暮碰了一下鼠标,屏幕上出现了处理过的面包车上的标语。
童话城堡花房。
谢衿生僵了一下,拽着霍芽就往外跑,边跑边说:“迟钝你干的相当不错!我和龅牙去老商业街,你们继续,有事儿找陈美人!”
“欸老大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迟暮着急忙慌的站起身来。
谢衿生停下脚步,霍芽趁机扯下了自己的手套。
迟暮紧张的比划着手,也不知道在比划啥,他有些结结巴巴道:“她她她是江研院的研究员,七、七层S级罪犯区的,魏、魏教授是那个区的主管。”
谢衿生愣了一下,慌张的一边掏手机一边跑下楼,转弯的时候差点儿把手机掉了。
童话的城堡里总会有一个梦幻般的花园。
公主会在鲜花和翠色草木中穿行,也许还会与迷路的王子不期而遇。
某种意义上,江研院的花园也差不多。
青翠欲滴的绿色中,时不时会有各种病症的疯人出没。
运气好的能找到自娱自乐的东西;运气不好的,会在自我满足的时候与聚众抽烟的研究员不期而遇。
魏止艾是S级罪犯区的主管,他负责的病人都是严格看护下单独活动,因此他幸灾乐祸的看着其他区域的研究员慌张的把烟藏起来。
上次一个诚实的病人当着老板的面,跟四层的老万要烟,老万欲哭无泪的被罚了钱。
好不容易把孩子一样闹脾气的病人哄走了,老万裹着白大褂蹲在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魏止艾交叠着两条修长的腿,倚在满是爬山虎的墙上,一手抄兜一手弹了弹烟灰。
“来我七层吧。”魏止艾笑着吐出一口烟雾,“不用担心这个。”
老万推了推眼镜,斩钉截铁道:“不去。你那层太忙了。我家小万要中考了,我得多回家陪陪宝贝闺女。”
魏止艾撇了撇嘴,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低头认真的扒拉着手指头道:“我七层都快没人了,小白正准备辞职;老孟神神叨叨的,我想着赶紧给他休假缓缓;无霜更过分,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要不是实在没人我早把她开了!”
魏止艾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衬衣,衬衣下摆别进墨色长裤中,愈发显得他身量修长,肤色苍白。
他一手抄兜,白大褂扬在身后,墨发和白大褂与身后苍翠的爬山虎之间的界限在烟雾后模糊,像是洇开的水墨。
老万抽着烟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想招人的话,估计得牺牲美色了。”
魏止艾一本正经:“那下回我试试。”
老万:“……”
“你说……无霜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儿时间感知综合障碍?”老万弹了弹烟灰,起身活动了一下腿。
“啧,不好说。”魏止艾揉了揉眉心,把烟从嘴里拿下来,“上次整整三天没来上班,居然和没事儿人一样,还问我为什么不高兴……人手少成那样,我一个主管给自己手下干活熬了两宿,我高兴得起来吗我?”
老万没心没肺的笑岔了气。
魏止艾挑眉,心想那本书上的人际交往技巧好像还有点儿用处。
“欸?”老万看了眼表,“不是有人约了你吗?三点了。”
魏止艾僵硬了一下,掐了烟打着滑的跑了出去。
老万沉默了一会,喃喃道:“……这傻子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有时间感知综合障碍?”
魏止艾气喘吁吁的跌坐在谢绛琛对面的座位上,大口喘着粗气正了正没来得及换的白大褂。
衣着得体的谢绛琛看着自己的手表,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
“……谢,谢绛琛?”魏止艾终于平复了自己急促的呼吸,“什么病?”
谢绛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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