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恩赐的延续（1/2）

席恩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在床上安安稳稳睡上一小会儿的机会。www.dizhu.org

但他为此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一直到现在他的嘴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除去被自己主人打出的伤，他身上还布满了各种咬痕和划痕。所幸这些痕迹几乎全被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给遮挡住了，不然临冬城的学士看到了这些估计又会表现出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其实这位学士并不是拉姆斯叫来的，一个城堡中的侍女在听见了席恩一整宿的尖叫后私自通知了他。 没有了拉姆斯的阻拦，学士坦诚地将席恩的伤势全部告知了现任北境守护。

席恩·葛雷乔伊这个重要人质差点被自己的私生子活活打死，这个事实让卢斯·波顿简直难以容忍。可即使如此，坐在自己父亲对面的拉姆斯却并没有看出来卢斯·波顿脸上有任何动怒的痕迹，虽说两个人各怀心思，但父子之间的这顿早饭姑且还是可以被称之为是平静且祥和的。

波顿家的私生子是个敏锐的人。

在他父亲开口之前，私生子迅速地吞下了最后一口黑麦面包。随后他一边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黑啤酒一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我吃完了，请原谅我父亲，我得先离开了。”

卢斯·波顿很清楚自己私生子的这些小聪明，他没有停下自己手头的事情（用小刀将新鲜的黄油细致地抹到了自己的面包片上），只是用很寻常的语气说了一句：

“坐下。”

虽然拉姆斯并不情愿，但他最终还是选择悻悻地坐了回去，似乎是为了缓解被自己父亲强行留在餐桌边上的尴尬，他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甜菜汤。卢斯·波顿在等他向自己坦白，但私生子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任何事情，于是父子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到老波顿吃完了他全部的早餐，他的私生子也没有任何开腔的意思。

这位新任北境守护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这个轻微的变化对卢斯·波顿而言已经是动怒的表现了。他一边儿用巾子擦了擦嘴，一边儿看向了拉姆斯。

“你那些小爱好已经浪费过我很多的时间了。”

拉姆斯皱着眉并没有说话。

“我提醒过你席恩·葛雷乔伊活着才具有价值。”

“可铁群岛的人甚至不愿意用卡林湾去换他。”

私生子的这个回答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拉姆斯和铁群岛的谈判并没有和老波顿商量过，不仅如此他连向自己父亲派出一只渡鸦的念头都没有过。补充一句，在此之前拉姆斯还擅自阉割了席恩·葛雷乔伊，并在阉割了席恩之后给铁群岛送去了那样一份“大礼”，这一系列的做法等于是在向全天下宣告：波顿手里葛雷乔伊家人质的价值已经被贬损了。---

“在你送出了那样一份大礼之后，铁群岛不可能和你谈判。”

似乎是为了压制住自己的火气，拉姆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黑啤酒。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杀了他？”

卢斯·波顿盯着拉姆斯和自己一样颜色的眼睛，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

“有时候我真怀念你的哥哥，他是个聪明、做事又得体的孩子。”

拉姆斯的表情凝固了，不过很快他就微微睁大了眼睛笑了出来。

“他死了。”

卢斯·波顿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他对拉姆斯下了最后的通牒。

“席恩·葛雷乔伊到底能有多少价值得等到他父亲死了我们才会知道，所以拉姆斯，你得让他能活到那个时候。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对你失望。”

这下子私生子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席恩·葛雷乔伊是我们的敌人，按着传统我们就该剥他的皮！”

卢斯·波顿很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私生子。

“不，你只是想这样做。拉姆斯，我很了解你。”

老波顿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你是个怪物。”

直到新任北境守护从屋子中离开，拉姆斯的脑海中还回荡着自己父亲所说的那最后一句话。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心，是的，从名义上来讲他不再是私生子了，连铁王座都认可了他的身份。他用最小的代价夺取了卡林湾，但他的父亲仍然没有将他当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来看待。从头至尾卢斯·波顿没有任何过激的表现，但他说得每一句话都让拉姆斯觉得很难堪。拉姆斯皱着眉，他的手指因为暴怒而颤抖了起来。

很快那个乘甜菜汤的银碗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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