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神的黄金雨（1/2）

“走吧大人，咱们得趁下雨之前找个地方避雨。---”

席恩·葛雷乔伊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温和的面容令人感觉非常的亲切。在铁群岛的小王子被不明来由的那群人狠狠折磨的时候，这位年轻人一直低着头专注在自己手头的事情（清扫审讯室）上。天真的席恩在心里这样想到：他看起来似乎很不忍心瞧见自己受到那样的对待。并且年轻人之后一切的举动似乎都证明了席恩的猜测，他先是放了自己随后又救了自己一次。

天阴得很厉害。

他们的的确确该找个地方去避雨了。

在席恩·葛雷乔伊接连被那群不知来头的人折磨了好几天之后，他现在虚弱到连一只鸡都掐不死，于是他只能顺从且安静地跟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后。深林里几株低矮灌木的叶子上趴着几只已经死去的飞虫，一些还挂着露珠的树叶扫在了铁群岛继承人的脸上。席恩浑身都是冷汗，他还发着低烧。不过铁群岛继承人并没有太过留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正在编排自己见到姐姐之后的说辞，很明显他并不想在自己姐姐面前显得那么地丢面子。

其实如果席恩足够敏感的话，他就该知道他的命运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卧房内燃烧着的木炭发出了些轻微炸裂的声响，席恩惊异于自己混乱的思绪居然能将自己带到那么遥远的过去。大概是烧得太厉害了，席恩现在甚至连挣扎、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赤裸地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睛，席恩想自己可能会为此再丢掉一根手指或脚趾。仅存的理智不停地催促他，让他现在就从床上滚下去，跪在地上服侍自己的主子。

但奇怪的是拉姆斯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私生子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自己的所有物，他甚至轻手轻脚地侧卧在了席恩的身旁。拉姆斯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在席恩的发丝间穿梭。在他的细致观察之下一些端倪终于被发现了，他先是听见了席恩比往常要粗重很多的呼吸声，随后又瞧见了自己所有物额头上的那一层细密冷汗。私生子爱怜地摸了摸席恩刚刚因为从楼梯上跌落摔出的伤口，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拉姆斯还是将手指摁在了那上面。

波顿家的私生子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病得可真重啊。”

说完这句之后他凑到了席恩的耳边，两个人靠得那样的近，席恩甚至能听见自己主人的声带在每句话音尾发处出的细微震颤。拉姆斯的鼻息扫过了他的耳廓，私生子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他轻声细语地对席恩说：

“可我现在就想要你。”

席恩不可抑制地开始战栗了起来。

毕竟拉姆斯的语气中已经显现出一些不耐烦的迹象了。

“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太令人厌烦了。”

大概是终于厌倦了这场伪善的游戏，私生子的表情出现了轻微的变化，他的眉毛稍稍挑动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得大了一些，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让他的面容变得非常冷酷。拉姆斯抿着嘴唇，一边死死盯着席恩一边带着些威胁意味地轻轻侧了侧头。那些温和的语气，亲切的笑容，轻柔的抚摸在这一刻通通都消失不见了。---私生子真实的面目终于显露了出来，在拉姆斯那层甜美皮囊之下裹着的是一颗如同野兽一样的心，这颗丑陋的心脏正拼命地鼓动着自己的主人去将那个瑟瑟发抖的、孱弱的男人撕碎，再将自己粘稠的、肮脏的恶意全部倾斜在这个可怜的男人身上。

在这样的蛊惑下，拉姆斯突然掐住了席恩的脖子，冲着席恩的脸一拳打了上去。

席恩的鼻子开始流血了。

即使已经习惯了毫无理由地被拉姆斯施以暴力，但席恩还是蜷缩在床上低声哭了起来。私生子捧起了席恩的满是眼泪的脸，他丧失了一切的耐心。拉姆斯皱着眉头，一阵不明来由的愤怒将他变得非常暴躁，而这种暴躁又让他的情绪变得极度兴奋。以拉姆斯现在的精神状态，他很有可能拿起刀直接剥开席恩胸口的那层皮，或者“大发慈悲”干脆让席恩自己去选择失去身上的那个部分。是的，这些念头对私生子太具有吸引力了，仅仅是在刚刚想到、还没有亲自实施的情况下他苍白的脸就开始泛起了红晕。

席恩伸出手捂了捂自己正在流血的鼻子。

拉姆斯的声音变得低沉，气息变得浑浊，似乎这些所有的变化都预示着一种精神上的极度亢奋，席恩明白自己今晚在劫难逃了。

也许他会被杀死。

但席恩只能选择顺从地接受这样残酷的命运。

于是他动了动手指，小心翼翼地、不怎么娴熟地抱住了自己的主人。

“我一直是属于您的。”

席恩非常害怕，他不知道这番说辞能不能打动自己的主人。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脸颊贴在了私生子的肩头，没法止住的眼泪顺着自己主人的脖颈一直流到了他的后背。私生子并没有在肢体上回应他，他脸上很罕见地什么表情都没有。拉姆斯好像在考虑什么，有可能是在思索席恩的话里面含有多少真实性，也有可能为了长远打算（毕竟席恩活着自己才能继续折磨他）决定放他一条活路。拉姆斯沉默得越久席恩就越绝望，屋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每一道窗棂上面都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

就在壁炉内的木炭即将燃尽的时候，私生子终于说话了。

“我很好奇自己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席恩畏惧地垂着眼睑，他用很小地声音回答道：

“您可以得到我的尊严。”

私生子奖励性地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的人格。”

很显然拉姆斯对这样的回答并不完全满意，他心中的那只野兽还没有沉睡的打算，这只野兽和拉姆斯一起盯着自己的猎物，它睁着一双非常亮的眼睛，从容地压低了身体吐出了浑浊的热气，紧接着野兽用自己的爪子划破了猎物的后背，示意席恩继续完成自己的回答。席恩的后背非常疼，拉姆斯新制造出的伤口很有可能开始流血了。他的气息颤抖着，他知道自己的主人还想得到更多。

“……我的、我的身体。”

席恩已经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都奉献给了那个私生子。拉姆斯微笑着看着席恩，这代表这个问题还没有结束，私生子心中的野兽甩了甩尾巴，凑近席恩后动了动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它闻见了谎言、遮掩的气息。一个合格的奴仆应该向自己的主人完完全全地打开心扉，毫无保留地献出自己的忠诚。

“还有一样东西你并没有献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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