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钿车催去急（2/2）

薛素道：“阿丰也说，等方便的时候要来看姐姐的，只是他小，怕弄得太吵闹，妨碍王妃的身子，所以我才没有带上他。”

“阿丰”就是薛素弟弟薛繁的小字了。他这个弟弟现下还是个孩子，比薛素年纪小上不少，甚至比裴婕和姬越也都小许多，所以向来称裴婕做表姊的。薛素知道裴婕向来喜欢小孩子，所以特意对她说起，只要得了许可，就可以送薛繁过来。他这样做一方面当然是为了纾解裴婕的心情，另外一方面，齐王这里来往的人有许多当世知名的子弟，想让薛繁多来见见，也算为他的前程考虑。

裴婕听了这话，忽地想起了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偏头对姬越说道：“良人知道么？阿丰的模样跟常人不同，他的眼睛是绿的。”

姬越还是头回听到这件事。其实他心里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既然裴婕都这样说了，他便做出饶有兴致的样子问：“是么？那日后有机会，我要见见。”

这番话这么说定，裴婕兴致渐高，又向薛素问：“阿兄如今已经立业，还不考虑成家的事吗？”

薛素不知道第多少回摇了摇头。他拒绝结婚也不全是出于任性，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他知道裴婕是想亲自做媒，或者托姬越为他做媒人来说一桩亲事，但一直以来都不曾答应，只因为这样能说到的亲事当然不会差，但也同样不会太好应付。

薛素一向是个爱玩的人，明面上是不修细行，暗地里还好尚男风，就他这副样子，倘若高攀了谁家的女儿，又不肯被管束，那么此刻的姻缘或许就会成为日后的祸端，实在是得不偿失。

这次裴婕说得比以往都恳切，但他仍然坚拒了，裴婕见状，好似仔细思索了一番，这才说：“我以前总觉着你是嫌麻烦，想我可以替你办了，这一回认真想了你的意思，今天过去，日后便不催促于你了。这些家事，能合你的心意就是最好，原本不必拘泥的。”

薛素听了，也发觉裴婕的语气竟是以往不曾有过的郑重，赶忙答了，又见天色已经黑了下去，便起身告辞。临走之前，又约了过几天就把薛繁送来。姬越对孩子的事一向无可无不可，此刻见那两人热心，竟意外也跟着期待起来，却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回到底是没有赶上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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