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张威一下课就追着齐凯风跑，跟去厕所，跟去开水房，走哪儿跟哪儿。www.dizhu.org
“齐凯风，城哥到底怎么回事儿？说说啊！”
齐凯风接了杯开水，把人推开，“没事儿，几天就回来了。”
“屁，你丫的骗我，城哥到底怎么了？”张威不相信他的话，都上课两天了，连个影子也没见着，鬼相信啥事儿也没有。
“生了个小病，过两天就回来了。”齐凯风往教室走，不想理会张威的碎碎念，南城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
打电话过去时常接不到，接到了也只是说在检查，输液，没说手术的事。
他也急，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又不是医生，除了陪着，什么都不能做，现在陪也不让陪。
南城说不想让他看到他生病的样子，不让他去，否则绝交。
他这人说到做到，齐凯风也不敢去惹，只能好好上课，等他回来给他补习。
而且，老赖最近盯他很紧，可能是知道他想翻墙出去，干脆就直接盯人了。
“生啥病？严重吗？怎么不说一声？”张威十万个为什么爆轰而来。
齐凯风咬咬牙，笑着看他，“情况我也不清楚，今天打电话没接，我也想知道什么情况呢！”
“要不……我们晚上？”张威建议道。
“老赖盯着呢！要是被逮了，我们都得脱掉一层皮，再说，南城不让去。”齐凯风无奈的说。
“那怎么办？”张威叹口气。
“哟，你们城哥蔫了？”梁邱的声音传来。
齐凯风和张威冷着脸看他，“关你屁事啊！”
“不关我的事啊！就是……忍不住想打趣你们，怎么？没了你们城哥，就横不起来了？”梁邱靠着栏杆，嘲讽的看着他们。
“我□□大爷的，放学我们操场见！”齐凯风指着他。
“行啊 不来是孙子。”梁邱说。
张威拉了一把，要上课了，不能打架。
“靠！什么玩意儿？等南城回来，我们就去堵他们，揍死他丫的。”张威安慰他说。
“你他妈拉我干嘛，那个小王八蛋，居然用那种眼神看我，老子上次还不是把他打趴下了！”齐凯风气得恨不得把他揍一顿。
“那是上上次。”张威提醒。
“靠！你那边的？”齐凯风问。
“城哥那边的，快走了，是老赖的课。”张威拉拉他。
南城这两天白天住院，晚上回家。
医生检查了几遍，确定是原发性骨肿瘤，目前是良性的，没有发生转移和扩散的情况。
得尽快做手术，摘除肿瘤。
这两天都是在输抗生素，营养液，还有其他几瓶不知道什么药，反正两天下来，他都快闷死了。
输液的过程难熬，五六瓶液体输完就得五六个小时，加上各种检查，一天没多少时间是自由的。
隔壁床的何必大叔心态很好，每天乐呵呵的聊天，他的女儿每天来医院照顾，晚上得回去照顾小孩儿。
何必大叔是个初中老师，一个小县城来的，老伴儿死了，只剩下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生了一对龙凤胎。
白天来照顾老人，晚上回去照顾小孩儿。
南城看了看她，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到时像是三十来岁，可能是磨难太多了吧！
看着快要输完的液体，南城松口气，又去了一瓶，离结束又近了一步。
“妈，你回去吧，我这儿没事儿。”南城看着快要睡着的沈楠，都说正常人在医院呆两天也就不正常了。
这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沈楠这两天脸色不大好，可能晚上没睡好。
“没事儿，妈妈陪着你，要不要吃水果？”沈楠醒过来看了看他，伸个懒腰，“好久没这么累了，不太习惯，上次这么累，还是你爸腿断了。”
“葡萄。”南城说。
“好，要不要橙子？”沈楠问。
“不要，我要自己吃自己吗？”南城笑着说。
“噗……你以前不是不让我喊这个名字吗？怎么现在变了？”沈楠去柜子里拿了一串葡萄，是南途今天早上去买的。www.dizhu.org
他这两天在交接工作，有点儿忙。
等到沈楠从厕所出来，南城才说：“习惯了，你想叫就叫吧。”
沈楠倒了一些盐巴进去，用温水泡着，一颗颗的洗，南城看了两眼，有些哭笑不得。
“妈，我没那么挑，你随便洗洗就行了。”
“屁，你不挑才怪！”沈楠没好气的说，“你啊，小时候奶粉要最好的，衣服要最软的，玩具要最好的，煮面放蒜你不吃，土豆炒片你不吃，胡萝卜生的不吃……”
“妈，我已经长大了，不挑了。”南城无奈的说。
“行啊，那你吃吧！”沈楠扔了一颗葡萄上来，南城用右手接住，左手插了针。
他拿着葡萄塞嘴里把皮撕下来，一点儿一点儿的撕。
“还说不挑？”沈楠笑着说。
“卫生和挑剔是两码事。”南城把剥干净的葡萄塞嘴里，“妈，别洗了，反正我又不吃皮。”
“可是外面有细菌，得洗干净，不然粘你手里，最后还不是进了你的嘴？”沈楠把洗干净的葡萄放篮子里，又去打水清洗一遍。
南城看着她不说话。
还说他挑，沈楠自个儿也很挑。
龙生龙，凤生凤。
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沈楠拿了一半给隔壁床：“吃点儿吧，闲着也是闲着。”
南城忍不住想笑。
“不用了，这两天吃了你们很多东西了，别这样，弄得我们不好意思了。”何必大叔的女儿何若推辞道。
“拿着吧，我们都是邻居了，别客气，再说，有大哥唠嗑，我们才不会无聊嘛。”沈楠笑着说。
“谢谢，我爸就是话比较多，你们别介意才是。”何若不再推辞。
“老了，再不说说话，以后都没有听我说了。”何必大叔笑着说，“谢谢妹子，这两天也是陪着我这个老头子。”
“相互的，一起说说笑笑就熬过去了。”沈楠回到南城旁边，拿了一颗葡萄剥皮。
“妈，中午吃什么？”南城无聊的找话题聊天。
“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沈楠把葡萄塞他嘴里，继续剥下一颗。
“妈，你自己吃吧，我能剥，想吃你做的鸡肉，嘴里没味儿了。”南城说。
“不行，这个不能吃，对你的病情不好，我们换一个？”沈楠立马拒绝，她问了医生，忌口的东西很多。
“那海带汤？”南城问。
“嗯，好，再给你蒸只螃蟹，怎么样？”沈楠把葡萄给他，见液体完了急忙换了一瓶。
“好。”南城点头。
“身上痛不痛？”沈楠问。
“嗯，屁股要躺坏了。”南城翻个身，老是睡一边感觉都要废掉了。
“要时常翻身，不能只睡一个地方，不然皮肤会溃烂的。”何若笑着说。
何必大叔睡着了，这两天一到中午就得睡一觉，醒过来就输完了。
不像他睡也睡不着，只能慢慢熬。
“何大哥这两天精神不太好，是哪儿不舒服吗？”沈楠问一句。
“嗯，病情加重了，手术也做不了，化疗太痛苦，他的身体消耗太大了，化疗一次能要半条命，不敢冒险，只能保守治疗。”何若叹口气。
“是哦，保守也挺好的，慢慢来嘛，急不得。”沈楠说。
气氛有些凝重，沈楠有些眼红红的，埋着头继续剥皮，南城看着她，轻声细语，“妈，别担心，医生说我很快就好了。”
“没事儿，就是没睡好觉，等你好了，我要睡三天三夜。”沈楠笑着说。
“嗯。”南城笑着点头。
实在无聊，何必大叔睡着了，说话也不能大声说，南城拿出手机看看，这两天都没怎么看。
“妈，你先回去吧，我这儿没事儿，我有手有脚的，实在不行有护士呢！”南城看着沈楠，这两天一说到病情相关的，沈楠就忍不住流泪。
“那好，妈妈回去给你做饭，一会儿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就叫护士，给我打电话，知道吗？”沈楠亲亲他的额头。
“嗯。”
目送沈楠出去，南城松口气，不想气氛这么凝重，找点儿事儿给她混着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你妈妈真爱你！”何若说。
“嗯。”南城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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