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1/2)
步长悠顿了一下, 冷冷看着他:“相城,你最好一刀捅死我, 捅不死我, 死的就是你自己。”
关于放狠话, 步长悠觉得自己没输过。她习惯先在气势上压倒别人,至于做到做不到, 那是后话。
“这是你说的。”他伸手来摸她的脸。
她嫌恶的躲了一下。
他也不在意, 拨开帘子走出去。
走了两步,想起什么, 又道:“那天晚上你醉了,问我之前跟多少女人这么搞过,我说一个没有, 公主是头一个。刚才我算了一下,六个,你之前有六个,你后面还有两个。”
他说完这句话,走出房间, 走出了院子。
天色微白, 他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 远处群山被笼在茫茫雾里, 他忽然很伤心,伤心的捂住脸。
他的情,这下真的要死透了,死得透透的。即便将来真的娶回来, 也不可能好了。
青檀看着相城出去后,急忙进了房间。
地上到处都是珠子,还看到了那把带血的匕首。
她连忙将步长悠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
身上没有伤,她松了口气。
可转念想到伤的可能是相三公子,心里也不好受。
吵架归吵架,怎么每次都要动刀子?
她赶紧找药箱,从里头拿了金疮药。
步长悠一把夺过来:“甭管他,流死他算了。”
青檀又抢过来,道:“之前替裴美人挡了一剑,后来又自己捅了一刀,估计还没好利索,又来一刀,要死了。”
说着追了出去。
追出去,瞧见人在门口的石墩子上坐着,正一只手捂着脸,似乎在哭呢。
青檀叹了口气。
他听到动静了,忙抹了一把脸,扭了身子,背对着她。
青檀拔开瓶塞,从背后探头看他的伤。
看上去倒不是很深,她拿起药瓶往伤口上倒,边倒边道:“公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不懂爱惜自己,以后可怎么办?”
他一听这话,更委屈了,扭过身来,一把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小腹上,伤心极了:“还有以后么,再也没有以后了,她根本不喜欢我,从头到尾都不喜欢我,都是我逼她的,是我逼她喜欢我的,是不是?”
青檀被这么突然一抱,有些局促和脸红,可看他伤心的像个小孩,又忍不住怜爱,柔声道:“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喜欢公子,不过过去肯定是喜欢的。以前老喝避子汤来着,公子生辰后回来,给她熬了好几回,她没说不喝,可却都没喝,全悄悄倒花盆里了。”
他茫然起来,茫然中,竟然就不伤心了,脑子也清醒了。他松开青檀,看着她,确认道:“真的吗?”
唉。这眼睛,亮晶晶,谁忍心说什么,她点点头:“我骗公子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
青檀把金疮药搁在石盘上,进去了。
青檀走后,他自己又默默想了一会儿,觉得刚才有些口不择言,想回去瞧瞧,可又觉得才刚吵完,回去也会被赶出来。
最后还是一个人下山去了。
步长悠回床上躺着,越想越为自己曾经的心软不值。他的确是个拈花惹草的贱人,一切都不值。
早膳草草吃了几口,之后去法堂听住持讲经,中午时候跟寺里的众尼一起用午斋。
用过午斋之后,下山去见青檀的那位情郎。
路过城门时,听到紫苏跟裴炎打招呼,她也没露头,就那么过去了。
他需要时间,她也需要时间。
青檀的情郎,叫郑平,又叫姬平。
姬姓王族曾是四海内最尊贵的姓氏,如今却已没落的没所谓了。
不过这位平阳君举止有度,谈吐得体,也算难得了。
步长悠同他闲谈两句,青檀一直在边上添茶,很是温婉。
出来后,青檀问她如何,她说挺好,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青檀长长松了口气,像解决了一道大难题。
不过步长悠觉得她实在不必太看重她的看法,毕竟她看人的眼光不怎么好,不然怎么会看上相城这个渣滓。
郑平见过步长悠后,又见了青檀的哥嫂。
哥嫂一想到要出嫁妆就肉疼。不过这一年他们靠着姐俩挣了不少,就咬咬牙答应了。
但天阙城离鄢国路途遥远,来回不便,所以郑平跟他们商定送完聘后,就一道把人接走了。
郑平离开琮安回天阙城准备聘礼时,紫苏撺掇青檀跟他一块回去看看。
万一那边跟她们想的不一样,还可以反悔。
青檀本是相信郑平的,但被紫苏一撺掇,觉得过去看看也不错。
她看看人家父母,也让人家父母看看她。
但她想紫苏陪她去。
纵然郑平一再说他家里很寻常,只是规矩有些多,但她仍然忐忑。紫苏陪着她,她多少会觉得好些。
步长悠也赞同去看看,不过叫她们带上流云一块。
流云在宫里憋了三、四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应该出去看看。
只不过流云一走,她身边就只剩下二娘了。
步长悠是无所谓的。她以前住离宫,什么都要自己动手。过有人服侍的日子不过一年多,哪里就离不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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