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十三 噬心十（2/2）

这话倒不是客套。东屋的墙壁陈旧泛黄，已经掉了不少墙皮，窗纸像打补丁一样糊了一块又一块。屋中有一张土炕，墙角处摆了一个旧木箱。虽然说在孝贤村中，这样的房间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但是在外人看来，终归还是简陋了些。

林清泽站在门口将房间环顾了一圈，怕云端住不惯，悄声道：“乡下环境艰苦，比不得城里，我们只是凑合一晚上，忍一忍就过去了。”

云端冷声道：“你不用安慰我，我以前连狗笼子都睡过，这都算是条件好的了。”

林清泽没想到云端还有这样的“光辉往事”，低声笑道：“你们大理寺的人还真是不容易。

田村长站在两人背后，听不清他们俩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踌躇了一下，上前用恳求的语气说道：“两位大人，草民知道你们留在村子里是为了抓凶手，但是这里的案子和别处不一样，你们还是明天一早就走吧。”

云端没想到他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转身看向他，皱起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村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苍老的脸上全是哀苦之色，说：“眼下案子都是村里的报应，没人拦得住。”

云端冷笑一声，问：“报应？你又想说什么女鬼害人了？几个村民的死分明都是人为所致，你们到底是真的愚昧还是有意包庇凶手？”

田村长迎着严霜般的质问，吓得脸上血色褪尽，身子哆哆嗦嗦。

林清泽细细回想了一下，这位田村长从一开始就不希望他们进村，调查的途中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是知道什么事却不敢说，心里不由得起疑，道：“田村长，你一直不希望我们调查村中的命案，不断奉劝我们离开，是不是因为命案除了和五十年前的女鬼有关外，还和别的事有牵连？”

田村长一愣，脸色更加难看，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却又说迟迟说不出口。

林清泽淡淡一笑，道：“如果真的有隐情，不妨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帮你。”

田村长挣扎了一好阵子，才涩声道：“两位大人，不是草民胡说，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真的都是报应。草民原本不想说，说出来我们孝贤村的名声就完了，但是不说出来，一来肯定不能劝动你们，二来……二来草民心里也实在是难受……”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白天，草民那闺女说起过五十年前村子里女鬼害人的故事……您二位都听到了，其实……其实那都是错的，除了草民和几个村子里的老人以外，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故事是什么样的……”

云端问：“你们村儿的故事难道还分好几个版本吗？”

田村长摇摇头，任凭云端讽刺，黯然道：“其实当年根本没有什么女鬼……”

云端冷哼了一声，道：“当然没有！”

“可是赖家人被杀还有后山被封的事，是千真万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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