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傻瓜(2/2)
“不是我……我没有!”许莜莜百口莫辩,惊慌摆手否认。
薛劭拍拍她的头,微微笑道:“没事,臭屁不响,响屁不臭。”
其他几个人听到这话,笑得更欢了。
许莜莜抬不起头,脸红得像番茄,咬牙切齿地咕哝:“你、你给我等着……”
此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她要把他给踩扁!
*
家长会进行得很顺利,结束以后,大部分家长就先回去了,少数几位被老师留下来进行单独交流。
许莜莜把教室里的纸杯都收拾了,提着垃圾桶跑操场去倒垃圾。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教室里只有洪老板和薛怀民两个人,本也没多想,提着空桶就要走进去,没想到才踏进半步,就听薛怀民道:“洪老师,前两年我是身体不太好,只能托其他人代我过来……您也知道,薛劭的爸妈几年前出车祸没了,这孩子心思重,又不喜欢说话,我真怕他以后会走到死胡同里。”
“您放心,薛劭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他只是比其他孩子成熟,心理层面应该没有大问题。”
“唉,我也不求他成绩多好,就希望他能活得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心里别藏那么多事,”薛怀民顿了顿,声音里忽然带了一丝笑,“我今天遇到他的同桌了,真是个开朗的孩子,没想到他们两个性子差这么多,还能坐到一块儿去。”
洪老板笑了笑:“有件事恐怕您还不知道,当初是薛劭自己要求要和许莜莜做同桌的,我本来也担心他俩处不好,没想到还真是我想多了。”
薛怀民:“还有这事儿?”
“您别担心,他俩虽然合得来,但绝对不可能早恋。刚刚您也看到许莜莜的爸爸了,他们家家教很严,孩子心性单纯,这方面的事根本没开窍,就是开窍了她也没那个胆。”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有点意外……薛劭竟然会主动要和人家做同桌,这还真有点不像他。”
*
薛劭把拖把和扫把都放了回去,上顶楼原本是想在天台打个盹,没想到许莜莜竟然也在。
她在栏杆前面,背对着他,默不作声地站着。
“你在这儿干什……”薛劭话说一半,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许莜莜回头的刹那,他分明看到她的眼睛泛着红,像是……哭过了。
她眼底掠过一丝慌乱,飞快把头转回去,顿了顿,声音略有些沙哑道:“我就吹吹风,没什么事,你、你别来吵我。”
话音刚落,肩膀就给人不由分说地扳了过去。
薛劭的眼睛黑沉沉的,深得叫她害怕:“哭了?”
许莜莜抿紧嘴,低头看脚下:“才没有……”
薛劭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到底怎么了?”
许莜莜从来不哭,他认识她这么多年,只见到过她因为怕痛掉眼泪,从未看到她真心实意地哭。
她抬头瞪他:“你好烦!”
刚刚哭过的眼睛像是给雨水洗过,更加的晶莹透亮。
薛劭沉默地望着她,须臾,伸出手,手指摸了摸她湿湿的眼睫毛。
许莜莜略微后缩了一下,望向他的瞬间,暗暗一怔。
他的眼睛生得极好,睫毛深密,瞳仁浓黑。
那里面,像有幽焰簇簇,既冷又热。
*
她觉得心里堵得慌。
薛劭初中休学的事她早就知道,却没想到会是那样的内情。听到的时候,她心里就像给人狠狠拧了几把似的,有些……说不出的疼。
他从来都不提,还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许莜莜觉得难受,又感到……很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像个傻瓜一样。
薛劭:“你再不说,我就要把你睫毛拔光了。”
许莜莜一噎,气势不足地冲他挥拳头:“你试试看!”
她总是很像小动物,比来比去还是最像兔子,这会儿眼睛红红的,真是像到不行。
薛劭的手指按在她眼尾,那里肌肤娇嫩,还有微微的湿意。
许莜莜感觉他的指腹在自己眼睛边上摩挲,那样轻柔,像风拂过。
她的眼泪慢慢地凝聚起来,像掉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不等他反应过来,许莜莜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张手抱住了他的腰,小声地喊他的名字:“薛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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