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高跟鞋落在瓷砖地板上“哒哒”的清脆声响，寂静的夜里一切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www.dizhu.org

单人病房的门被推开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开关吱了一声，明亮的光线就填满了整间病房，也照亮了来人的脸庞。

她穿着一袭白裙，乌黑的长发落在肩上，脸色也白的不像样，偏偏嘴唇却艳丽如被鲜血染红。

在深夜的医院里游荡着的白裙女人，这一幕单是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描述出来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如果这里有任何人见到她都不会觉得可怖。

因为她脸上满是欢快的笑意，仿佛因为见到了心爱之人而忍俊不禁的天真少女。

——哪怕她手上，倒提着一柄染血的水果刀。

病房门开了又关，护士长进来时顾晚秋正穿着睡衣半躺在床上摆弄床头柜上的百合花。

护士长见到她，便笑道：“小顾又出去过了？”

顾晚秋说：“是啊，总在病房闷着觉得没精神，就去楼下超市买了点零食。”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姐姐可别告诉别人，我就贪嘴这一次。”

“就知道你憋不住——没吃什么刺激的东西吧？”

“没有没有。”她卖乖道：“我怎么敢呢？几颗糖罢了。www.dizhu.org”

护士长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说：“如果我女儿也像你一样乖巧懂事就好了。”

顾晚秋没有接话，反而笑弯了一双好看的杏眼，那双眼永远盛着一泓秋水，像是摇摇欲坠的眼泪。

然而仔细看去，哪有什么泪水呢？

不过是错觉罢了。

第二天下午，病房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两个护士推着医疗废物回收车路过门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声讨论道：“不讲道理……她还真是可怜……都这样了……”

谈论声跟着车轱辘渐渐远去，病房里的争吵声却越来越大。

“……我就说她是个祸害了！不然为什么我可怜的儿子被她克死了她还好好的！”

“分明是你们家儿子害我女儿受伤，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算，你们倒好现在赖到我女儿身上了！”

对峙双方吵得面红耳赤，花瓶和饭盒被扫落在地上，房里一片狼藉，顾晚秋半靠在床头捂着伤口，苦笑着看着眼前的闹剧，在试图拉开双方反而被推倒后就不再做什么明知徒劳的补救了。

她叹了口气，又做了个深呼吸，扬声道：“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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