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我要被派往东线了”。www.dizhu.org

听到这个消息时，夏洛特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赫尔嘉也停止了滔滔不绝的谈话。倒是汉斯，很随意地谈起这件事，好像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

“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就走。”

消息来得太突然，赫尔嘉和夏洛特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警察吗，为什么也要去前线？”

“我去的就是警察师啊，警察师属于作战部队，大部分兵员都是国内的年轻警察。”

汉斯在桌旁坐下来，擦干手，捏起一片面包塞进口中嚼起来。

“能不去吗？”赫尔嘉问地毫无底气。

汉斯无奈地笑了笑，看赫尔嘉的眼神好像幼儿园老师看蠢得可爱的小孩子。

“我不仅要去前线，还马上要被提升为上尉了。”

“恭喜，弗里德曼上尉。”赫尔嘉收拾起吃剩的盘子，话里听不出太多喜悦。

“这样吧，我去楼下拿两瓶好酒，我们今天得为汉斯庆祝一下。”

夏洛特说完便溜进了酒窖，汉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们过得什么日子啊，说喝酒就能拿得出来！”

“开饭店的嘛，反正现在生意不好，剩下一堆酒又不能当饭吃，还不能拿两瓶出来喝了？”赫尔嘉一脸的无所谓。

“怎么不能当饭吃了，你拿去黑市卖，你知道一瓶上等白兰地能换多少磅面粉吗？”

赫尔嘉恍然大悟般瞪着汉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警察会教她去黑市倒卖酒。

“对啊，我不知道，上尉麻烦你告诉我，能卖多少磅？”

“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夏洛特下了两层楼，来到酒窖入口处。自从经历过那次空袭，她对这种地下类的建筑已经产生了本能的恐惧。酒窖周围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夏洛特从一串钥匙里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那把，一下拧开了酒窖的门，还没进去，眼前的一幕却差点让她叫出声---她看到酒窖里一个小男孩端坐在桌子前，胸前系着餐巾，手里拿着刀叉，正有模有样地享用晚餐。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那人她认识，是酒店的厨子舒尔茨。

这三个人几乎同时愣了半分钟。

“你好，女士。--*--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小男孩先开了口。他长的很瘦，黑黑的眸子闪着光，看上去不过十岁。

“你好。”夏洛特勉强地回应了他，仍旧没有搞清楚状况，满脸疑惑。

这时舒尔茨开了口：“安东，你先回厨房玩一会儿，熄灯前我去找你。”

“那好，谢谢您的晚餐，舒尔茨先生。”

小男孩说着便从椅子上跳下来，很绅士地对夏洛特行了个礼，然后就蹦蹦跳跳地上楼去了。

“安东？”夏洛特把目光转向舒尔茨，强烈的疑问语气似乎在要求一个完整的解释。

“是的，他叫安东。”舒尔茨却不打算说更多。

“他是我们酒店的员工吗？”

“他......不算。”舒尔茨的神色不大自然。

“舒尔茨先生，”夏洛特看了看餐桌上的食物，接着说：“您也知道现在食物多么匮乏，即便是好心做善事，这样做也对酒店老板不公平。”

舒尔茨嗫嚅着，没有反驳。

“我不认为我们的厨房是这个孩子安身的好去处，不如让警察把他送回家，您觉得呢？”

“千万不要！”舒尔茨有些慌乱，“他的父母已经......”

夏洛特大吃一惊，走近几步质问道：“告诉我，这孩子是不是犹太人？”

舒尔茨没有否认。他叹了口气，开始解释说:

“他是前任酒店经理的儿子，他叫安东.希尔施。两年前他父亲被逮捕了，当时我就把他藏在酒窖里。本来以为没几天经理就会回来，没想到......”

“然后你就一直把他藏在这里？”

“没有，一开始我是把他带回家的，可后来我也觉得在家里藏一个犹太孩子太危险了，就又把他带回了酒店，每天定时给他送饭，他平时就住这儿。我叮嘱他不要跑出去玩，他也很听话。

“可是你知不知道，万一他被发现，你会害死我们所有人！”夏洛特面有愠色，有意放低了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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