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莫渝子一二人再入幻境（1/2）

天气转寒，身处寒冬的心易冷易悲。www.dizhu.org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茶糜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它春归怎占得先……”

洛子一，莫渝，明宁，三人齐坐在莫渝的房间，明宁检查洛子一的戏文念白，莫渝在一旁喝茶。

“给他再安排一间房吧。”莫渝说。

一下子让洛子一五味杂陈。

是夜读影响了他休息吗？还是实在是住不习惯？可之前班主对我那般好，也没说我哪里有不对……班主是侠义之人，对谁都十分仗义，对我谈不上有什么特别关照，就算嫌弃也不会说罢……如今让我搬出去，定是他不愿再与我同处一个屋檐了……果然我还是太聒噪了吗？

明宁不是没有注意到洛子一脸上纠结成一团的表情。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莫渝竟允许他一起睡了这么多天，她也奇怪着呢。

“那我明日就安排下去，看能不能匀出一间空房。”

“嗯。”

当夜，直至上床榻前洛子一都没有和莫渝说话。他也没有挑灯夜读，早早剪了灯芯这就睡下了。

洛子一暗暗生着自己的气，莫渝不知所云。

平日里也未见过这孩子这样，今晚是怎么了？是因为柳含衣？还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我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可我也没什么话要说……

次日，一大早洛子一就开始收拾衣物。明宁给洛子一安排在莫渝房间的后面，一墙之隔。

这两人依旧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除了像其他的学徒与班主一样打招呼问好，也没有多的交集。

明宁只是无语，这两个幼稚鬼在暗暗较着什么劲！

洛子一在戏班的种种引来了不少闲言碎语，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

这日，才登过几次台，得了些看客眼缘的臻儿和众人聚在一起大肆谈论。

臻儿含沙射影，道：“老班主匆匆的西去了，你们说这二位班主还是太过稚嫩吧？”

众人道：“这……平日里不觉有什么不妥啊？明二姐虽说是个女儿身，可没有兄弟不服她管教的。www.dizhu.org莫三爷虽不怎么管大小事，人那也是戏班的继承人、顶梁的台柱子。他们……”

臻儿道：“平日确实好的没话说，只是最近不知怎的，捡了个不会唱的哑角儿。我跟着三爷苦学了五年，谁有潜质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洛子一一没有什么扎实基本功，二没有什么登台经历，两位班主却是铁了心要捧红他，我看，悬着呢！”

有些个大胆的人开始起哄：“可不是么？他什么也不会，两个班主竟给尽了他好处，连上辈名旦九儿的代表作《牡丹亭》都教给了他唱。”

众人议论的声音突然小了些，像是忌惮着什么。

关于九儿，戏班的人都只知是一个不能提的禁忌。毕竟走了十几年的人了，戏班的人换了一代又一代，也没几个人见过她的面容，只知道她曾红极一时。后来老班主仙逝，两位班主是手段用尽，以一出《长生殿》才唤回了九儿当初的座无虚席。

“臻儿，你觉得你自比九儿何如？”明宁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一双凤眼盯着人群中央的臻儿。

众人识趣的闭上了嘴，渐渐退后一个安全距离好好看戏。

臻儿早不敢有先前的嚣张跋扈，说道：“与先辈相比，臻儿自是不及千分之一。”

“错！是根本没有可比性，”明宁顿了一下，“可洛子一有。”

一句话，已指出这个孩子的地位。将来，他会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角儿。

洛子一打小背诗文，不到半月就背完了明宁给他的所有的戏文，嗓音发声也有了些样子，是时候该一步步的教他台步了。

“动作我交给了你，你自个儿得肯下功夫，以后你且要勤找莫渝配合练习。”

“啊？”洛子一有点震惊有点懵，“和我对唱的人是班主吗？！”

明宁点点头。

这是给了他二人一个打破僵局的理由吗？

“二姐，还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你说便是。”

“上次来戏班的那位红衣男子，我见他与班主交际不浅，你可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自然知道，你问他做什么？”

“嗯……好奇。”

“好奇就自己去问莫渝。”

洛子一在心里说服着自己，最终还是去找了莫渝。当然不是为了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即便他已经暗自揣测了很多那个男人的身份。

他来时莫渝刚耍完最后一套动作，正要脱下被汗水浸透的内衫。

“呀呀呀呀!”

莫渝发现了躲在亭后用双袖捂眼的人，顿住了解衣服的手，一步一步逼近他。

“你害羞什么，同是男人，还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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