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无所求欲轻生（1/2）

洛子一醒来时头昏脑胀，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衣服也都被人换上了干净清爽的，就是有些大。www.dizhu.org屋子里的摆设很普通，应是个暂时落脚的住处。

屋外有嘈杂的人声、打斗声。他扶着床起身，慢慢的走到门口。

手没伸到门前，门就被人推开。迎面而来的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待他定睛看去，面前站的是一位蓝衣女子，身材丰盈匀称，面若桃花。

“醒了？”轻轻柔柔地声音询问，恰到好处的关心。

洛子一即刻行礼，想要张口道谢，怎奈嗓子却已哑了，发不出大的声响。

“多谢姑娘……”

女子笑着扶他坐下，细细打量他，后自报家门：“我们是从江南北上的戏班梨语堂，我叫明宁，是二班主，你叫我二姐就好。”

洛子一深深稽首。

“你身体还虚弱着，大可不必去想过去的种种苦事，安心在此养伤，有什么需要找我便可。”

明宁顾及他刚遭遇不幸，不好多说。

届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人，手里拿着棉巾擦着汗，见到洛子一也只是淡淡地询问了一句：“醒了？”

他的面容有些熟悉，却记不清是在哪里见过。

“他叫莫渝，是咱们的班主。”

“洛子一多谢班主救命之恩！”洛子一用沙哑的声音勉强说道。

莫渝顿住了擦汗的手，清脆的声音：“你说……你姓洛？”

洛子一点点头，莫渝和明宁相视一眼，却各有所思。

明宁问：“我们当时在岸边救起的你，你可知你其他家人现在何处？”

洛子一想起那晚的火光滔天，只摇了摇头。

明宁看他满脸愁容，便没有再问。www.dizhu.org

“那你今后作何打算？”莫渝却问。

洛子一恍恍惚惚，头一阵眩晕后勉强说道：“父已死，家已亡，咳…咳……我绝不偷生……”

“不可。”明宁的话掷地有声，丝毫不弱，“我们既然救你一命，早知到头来你还要寻死，当初就不该救你。可事实如此，我们既然救了，你也该讲个江湖恩义，不枉救命之恩，好好活下去。”

洛子一望着眼前这两位。他自小鲜出家门，一直在深宅大院里呆着，母亲早逝，父亲让他终日只读书写字。江湖恩义？他是想都没想过。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只身独处江湖之中了。

他怎不知救命之恩何其重大，可仅是以这报恩为由苟活，要他怎么做得到？他之前十余年的生活全都被一场大火抹去，那为何不顺带抹去他的记忆，索性重新开始？偏偏让他一边记着曾经的生活、已逝的亲人，一边苟且活在世上，受尽苦痛。

想着想着，一阵阵眩晕感涌来，他又昏了过去。

明宁看着倒下去的子一，长叹一口气。

“也是个苦命的人，家破人亡。”

莫渝把被子给他重新盖上，淡淡的说：“他说他姓洛。”

明宁看他一眼，那深如潭水的眼神中氤氲着只有她能看懂的东西，她回他一句：“那又怎样？姓洛的多了去了，你个个都要找遍？”

“可他的眉眼……太像了。”莫渝深深地注视着子一紧蹙的眉。

当年红及一方的旦角儿九儿，就是与这双相似的眉眼，不妖不俗，透着超凡的仙气与纯澈。

这两人如此相像，她又怎看不出？又怎不知道他把他带回来的心思？

十余年来，九儿是戏班里除了他和她，人人都不敢提的禁忌。

她是认为，往事都该被埋藏，而他，还在苦苦寻找过去的答案，怎么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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