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子一哥哥的梦中情人（1/2）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www.dizhu.org在幽闺自怜。小姐，和你那答儿讲话去……”

迎面走来一翩翩公子，及足长衣，云袖飘飘，修长的手指轻勾着洛子一的衣袖，缓缓往身边拉。

“去…去哪？”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那男子笑靥如花，眼睛直直地望着洛子一。惹得他是心神荡漾，容不下半点思量，只知顺着那人的手勾着去了。

“去怎的？”

“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哈？

话间已拉了洛子一入怀，一手抚脸，一手揽腰。

洛子一瞬间觉得某处不明火暗自腾腾翻涌，从嗓子里轻飘飘的传出几个音节：“我……我是……”

“诶，”男子冰凉的手指点上他的唇，腰上的手变得不安分，“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小姐，安静随我来吧……”

两人正要拥吻去那石边，不知怎的身体开始晃动，却并未是那男子所为……

“子一哥哥！”

惊醒，洛子一缓缓睁开眼，床边趴着的并不是梦里的人，反倒是表妹展钰。

啊，是梦啊！

“子一哥哥，子一哥哥，子一哥哥！”

“好了好了，小钰儿，我醒了。”洛子一晃晃睡僵的头，穿上外衫，套上薄袄，披上锦裘。

时至元月，皇城的寒风还是刺人。

早已梳洗打扮光鲜的展钰不停的催促，洛子一草草绑了个兰纹发带，额前的两缕碎发垂下，镜中的人眼波含情，丹唇轻抿。忽又想起梦里的男子，双睫低垂，颊扫绯红。

怎会做如此荒唐的梦？自己又没有那断袖之癖……不过，我们真是般配呢嘿嘿嘿……

“洛子一！花灯会你还去不去了！”

起先被哄出门外的展钰开始失去了耐心，直呼比她大两岁的表哥大名。

“来了。”

人间的迷人之处就在它本身。

当夜幕渐临，华灯初上，护城河畔灯火通明，十里花灯映照着盛世皇都，恍如白昼。

灯街从中间斩开，两街交界处，一方寸戏台，裹着大红绸子。台后拨弦吹笙准备就绪，台下人潮拥挤少有吵杂。

乐声起，台上佳人缓步而出。头上戴了紫金璎珞挂钗凤冠，额前坠着鹅黄暖玉流苏链，身穿大红蝶逐百花衫，肩披海棠流云坎肩。www.dizhu.org水袖飞扬，足尖轻点，步步生莲。未开口就赢得叫好一片。

这花旦扮的是杨玉环，媚眼红颊，眉间朱砂，眼波流转间醉了风花雪月，迷了浪子柔情。两瓣红唇如桃花片片，缓缓而唱：“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举东升……”

洛子一坐在船内，倚着窗往外看。家里的大小夫人们正商量着去玉林楼还是翠春阁买胭脂，展钰趴在他背上闹腾：“为何还没到啊……”

“钰儿，你这还没过门呢，和子一拉拉扯扯成个什么样子！”

他俩倒是被眼前的灯火所吸引，全然不顾家里的长辈在说什么。

年少时，又何曾顾过将来。

游船靠岸，市井声渐渐入耳。耍猴的，唱大戏的，卖花灯的，猜灯谜的，吸引着各方游人。

展钰悄悄趴在子一耳边，此般定是她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待会儿咱们先溜出去，别让他们跟着。”

“不等爹和叔伯一起吗？”

展钰瘪嘴，道：“等他们家长里短闲谈到什么时候，我就问你跟我去不去？！”

“你呀……当然去。”

船未停稳，两个小身影嗖嗖地跳下了船。

“这两个孩子真是越来越……”

怒斥并未追上他们年少的步伐，护城河里流淌的故事滚滚翻涌。此生不渝的，背离常规的，勾心斗角的，生离死别的，都开演了。这出戏，定会唱个曲终人散、肝肠寸断吧？

“大伯，敢问这唱的是哪一折？”洛子一看着台上一生一旦缓缓而出，待站定台步，他看清那唐王的面容，却已无心再听大伯的答案。

这男子……不是梦里那人么？！

“子一哥哥！你看那唐王扮得好生威严俊俏，以后我要嫁的人只能比他更好看，比他差的我便看不入眼了……”

洛子一并没答她，眼神只顾随着台上那人流转，两颊绯红，又想起昨晚和他那样荒唐的梦，一瞬间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

若说是梦，那人怎会出现于此？

若说是真，那人怎能舍他，改和女子卿卿我我……

洛子一越想越五味杂陈，望着那男子的眼睛渐渐蒙上水汽。

突然四目相对，台上的唐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那孩子，竟被我唱哭了？”

一折戏唱罢，生旦退场。

“这就没了？真该把他们请回府上，天天唱给我听。”展钰噘着嘴，拉了还沉迷其中的洛子一，“走，咱们猜灯谜去。”

两个瘦小的身躯钻到人群前面，看着各色花灯，迷了眼。

卖花灯谜的小贩坐在摇椅上，自在与灯会的繁闹格格不入。在看见洛子一的瞬间，他从椅子上站起，拿了手边的花灯递给洛子一。

“小少爷，不如试试我这个吧？”

洛子一带着疑惑接过花灯，只见字条上写着四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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