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海岛乐园(十四)(1/2)
回到酒店的时候,严行渊已经在我的床上睡着了。www.dizhu.org
我起初想把他在搬回他的房间去,但在摸了摸他烧得滚烫的额头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别折腾这位病号了。
他的感染症状和其余患者稍有些不同,原因我暂时不清楚,但是肯定不能去医院。否则他也不必硬撑这么好几天,霍思白也不用话里有话地对我使眼色了。
我从医院里带了少量药剂回来,基本就是挂在白靖身上的那些勉强拖延病情的药剂,分量差不多够两天的。
说实话,我开始的确为怎样能够不留痕迹地弄到相关药剂而发了会儿愁,没想到的是,许尘青忽然在那时去而复返,及时雨般地借了我一张权限卡,说是霍思白托他交给我的。有了这张权限卡,我就可以自由地在医院取走绝大部分药剂——而相关记录则全部挂在霍思白名下。
虽然严行渊一直对霍思白不仅没什么好感,还一直戒心重重,甚至把他盖章成情敌,只要一提起他就咬牙切齿醋意横飞,霍思白却好像一直在帮我——不论是今早告诉我严行渊的情况,还是方才借给我医院权限卡。
我心想,看来等严行渊的情况稳定一点后,必须要找他谈谈了。
药剂已有,还差仪器。我虽然时常睡在实验室,但却没有把住所也布置成这样的恶习,于是只好从严行渊兜里掏出电子密码卡,刷开他的房间门,进去翻箱倒柜式地搜罗了一番——
没想到,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严行渊这小子,竟然在保险柜里放了七八瓶酒,有白有红,年份都不低。
关键是,这小子也不给保险柜上个锁,敢情是当储物柜来用了?
我忽然想起,一个多月前,严行渊在旧研究所给我打第一针遗忘剂的时候,我就闻到过他身上淡淡的、夹杂着花香的酒气。
小兔崽子,趁我这一家之主不在家,你就偷偷喝酒啊???
除酒之外,我还在落地窗旁的宽大立柜里,发现了一把小提琴。
我不太懂音乐,但也看得出这把小提琴很有些年代了,做工非常精细——
流线的琴身映入眼帘,被漫长的岁月浸泡得古朴的木色像一枚极钝的刺,在我心上轻轻地戳了一下,不痛不痒,却令我微微恍了神。www.dizhu.org
我愣了一下,脑海中忽然浮起一段缱绻的乐音。
我想起今早在严行渊房间里曾听到过一段不知名的小提琴曲,只放了一半就被他给掐了。难道说……
我关上柜门,心想:看不出来,这小子爱好还挺广泛。倒是我自己……五音不全唱歌跑调,浑身上下没一颗音乐细胞,画笔也扔了很多年——总而言之,我平常只要不上班,就是吃喝玩乐,或者在家里一觉睡到自然醒。
简直就是条大写的咸鱼。
反观严行渊,每天规律作息,饮食清淡,偶尔饮酒,趁我不在时拉拉琴,不爱外出不爱玩乐,连自己的房间都搞得跟实验室一样。
这么一想,我忽然觉得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有些岌岌可危。
实验室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大致完成的差不多了。至于剩下的部分,有从严行渊房间里扒拉出来的那一堆仪器在,我不必经常去实验室就可以完成。
我整理好要用的仪器,回到严行渊床边坐下。
他正紧闭着双眼,额角渗出的汗珠愈发绵密,手背上仍是殷红一片。我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温度好像又高了些。
还有两天,这一周就结束了。
但严行渊的病情恶化得比一般人快很多。对比现在还能勉强行走的白靖,严行渊的感染症状虽然出现的比他晚,但现在的情况已经远比他严重。
我抬头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从早上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可发生的事太多太仓促,以至于回想起来时,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你……”我轻轻地将他的手拉过来,缓缓握在手心。我叹了口气,“别让我觉得自己……太晚了。”
“我十六岁……还是十七岁的时候,”看严行渊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他听不见我说什么也好,让我说话可以不必顾忌太多,“在食堂被同学堵住,非要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人,不说不行,否则就不把装着红烧排骨的餐盘还我——没办法,我跳级太多,他们都比我大五六岁,武力值差了好几个档。”
被遗忘剂模糊的岁月依稀掀起了一个角,我握着严行渊的手,记忆却好似径直回到了小十年前那个凉风习习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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