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七.

在医生的建议下，文际去做了一件他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情。

他把头发染成灰色，还剪掉了刘海。

Tony老师把他从头夸到脚，说他把额头露出来后帅气得多，文际自己没什么感觉。只是换了发型后从前戴的眼镜怎么看怎么不协调，恰好他近期度数升高了一些，便又去配了一副新的黑边细框六边形眼镜。

看起来还是有些距离感，但阴郁的气质减轻了不少。

那天为了庆祝不知谁的诞辰，他们去了文际继父名下一家酒吧。文际和酒保们都认识，一路上不断打招呼。

路景运很吃惊，文际的模样实在太乖，但喝起酒来的模样又太熟练。

在酒吧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文际喝了两杯颜色好看的酒。路景运刚想劝他，文际已经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上来。

酒味很浓，但他知道文际没有喝醉。少年的脸是冰凉的，但嘴唇温暖柔软，路景运抱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分开后文际靠在他身上休息，小声地说着从前的事：“我有一段时间状态不大好，叔叔就说让我到外面看看，但要注意安全，然后投资了这间酒吧。”

“你叔叔的教育方式真特别。”

“嗯，那时候我白天上学晚上喝酒，感觉也没什么不一样。”

“你的朋友知道这件事吗？”

“没有，我没有需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朋友。”像是怕他不信，文际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真的没有。”

路景运把他的头按回自己肩膀上，大手安抚地放在他后颈：“我知道，你继续说。”

“但有一回被人发现了，他敲诈我，不然就向学校报告。”

“然后呢？你给他钱了吗？”

“没有，我不在乎这种事。后来他就找人打我。”

路景运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也不是很在意，虽然被打很疼，但是我并不想反抗，准确地说是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时间久了以后他就没再来纠缠我。后来我读了一些书，觉得自己或许是生病了，就去看医生吃药，现在已经好了。”

“真的已经好很多了，你看，我有喜欢的东西，也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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