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程循只记得清脆又刺耳的爆裂、有人大声地说话，之后是自己被抬了起来。

程循叫道：“我看不见了！看不见了！”旁边有人安抚：“别急别急，已经去请郎中了。”

平躺着的时候，有热热的东西流进自己的耳朵里，后来反应过来应该是血。

眼睛里……会流这么多血的吗？程循想着，渐渐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睛已经被缠上厚厚的纱布。旁边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说话：“万幸眼睛没有刺伤，只是眼皮和周围划了些伤口。”

“那大夫，既然是没有受伤，为何他会看不见呢？”竟然是七少爷的声音。

“这……应是他受了惊吓，血气后涌，导致眼睛暂时性的失明。调养几日，养好外伤，心平气静之后，自然会恢复的。”大夫又叮嘱了些用药事宜，便离开了。

听声音，七少爷一直在房中，最后甚至送了大夫出门。

“曾安！曾安！”程循听见众多的脚步声跟着七少爷一起出去了，于是试着开口轻轻地叫同房那位伙伴。

“我在。”一个轻声的脚步走近来，“程循，你好好休息罢，七少爷请了郎中给你瞧过了，说是好生调养便没有大碍。”

程循伸手摸了摸绕在头上的纱布，不敢相信似的：“七少爷，怎么会？”

“许是给你的伤吓坏了吧，要我说七少爷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看到你受伤，他还是很紧张的。”又叹口气：“一个下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七少爷不仅给你请了大夫，还命我近几日不必随身侍奉，在房里照应你呢。”

程循的手渐渐放了下去，他心中惦念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于是曾安真的得了令，留在房中开始照应程循的起居饮食。

不知道是内疚还是懒怠来看怎么，程循养伤期间没有听到林申慈的任何消息。就连曾安，当程循问起来的时候，也变得似乎有些紧张。

那天曾安在喂程循吃一碗蛋羹。程循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心道要套出点七少爷的消息才好，不然师父那边真的是没办法交代。

程循试探性地聊着院里的琐事，话题扯到林申慈，对面的曾安立刻磕巴了，动作也变得粗暴而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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