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2/2）

四师哥素来最疼他，有什么好吃的一定紧着他，师父责打他的时候也是四师哥冲在最前面护着。

“印子，我可能要走了。”程印含了一嘴的奶酥，忽然感觉眼睛酸酸的，喉头发紧，咽都咽不下了。原来隔壁那个小戏子说的是真的。

“我要去林府当差了，给林七少爷做侍卫。”

“四师哥，为什么是你？”

“今日林府的管家看到我和大师哥耍枪了，觉得我身手尚且可以。林管家这几日为七少爷物色了不少人选呢。”

程印心里有些愤懑：“怎地那么大个林府，偏偏还要请你当侍卫？”

程循听了也不气，对着程印他总是上不起火来：“大概是七少爷要求的吧，说是要年龄相当的，平日里要陪着七少爷出场面，不想找那些个粗野的武夫。”

程印吃完了点心，小心地将油纸叠起来，收到袖子里。

“印子，师哥不在以后你要好好练功。”程循总把他当小孩子，想了想又说“也要听大师哥的话，练好本事，才能有一日混出头来，嗯？”

那夜谁都没睡好，程印捏着程循的被子无声地流泪，他想，明天师哥就不睡在这里了，这被子明天就不是这味道了。

程循爱干净，衣物上常有皂荚的味道，植物的辛辣味被他自己的气息一中和，立刻柔和了，程印爱闻这气子，安定又清省。

隔日，大家都默契地起了大早。程循没睡好，脸色只是白，凤眼薄唇更显得人清减，一点不像是去卖力气的样子。

他提了自己的包裹，跪着给师父磕了头，又跟师兄弟几个别过，最后到了程印这里，程循摩挲着他新理过的头发，深深地看了一眼，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眼睛去。

而后他转身走了，向着林府的方向，消失在茫茫的晨雾里。</p>